“……”
当时凛就沉默了。
这是一句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话了。
比起上次的“裱画”事件, 这才是绝对的直球。
但她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费奥多尔还是存了最后试探的心思,即便那点心思已经微不足道, 但他没想到凛的行动那会那么雷厉风行。
他确实对太宰采取了静观其变而后一击的做法, 就在他将太宰围困的时候, 他也被困住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凛清楚他的大部分势力分布,但也不应该能做到这种地步——原本是这样。
费奥多尔很快想清楚,她可能动用了幻术师。
不论是变成他人的模样还是伪装出不存在的事物,幻术师实在是太好用了。
还有一点是费奥多尔确实没有料到的:他没想到凛会仅仅满足于现在的这件事,轻而易举地抽身, 如果她真的继续下去, 会有比现在更多的东西获得。
是他高估了凛想要的东西,低估了凛的决绝程度。
她是完全的果决,半点不犹豫。
费奥多尔随意地环视周遭, 凛没有出现在这里,即便他现在被困住了,也没有露出困境中应有的神色,反而是用笃定的语气说:“凛应该在前田月织那里吧, 真难为她表现出那么不感兴趣的样子, 还要费尽心机地查到。”
“是, 她确实很辛苦。”
太宰治笑吟吟地看着他, 有意为之,露出了居高临下的胜券在握神色,是故意炫耀。
费奥多尔噙着笑意, 声音很轻:“虽然有这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凛真的是会和你合作。她对你表现的那么抗拒,还告诉我你们在一起的短暂时光也是因为你的威胁——”
费奥多尔不出所料看到了太宰治眼底一瞬间的杀意升腾。
至少这是真的啊。
太宰治你也不过如此。
“——当然了费奥多尔君。”太宰开口,突兀的轻快语调显得与周遭环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他用那刻意无比的姿态,生怕费奥多尔是感觉不到他本人的针对是冲着谁去的,笑得极为刺眼,“难道你认为你和我之间,凛会帮你吗?”
太宰阴森的眼底寒光乍现,笑容愈发灿烂:
“不,她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
你别痴心妄想了。
她只是为了拿到情报。
她是我这边的。
她是我的。
……
“……”
费奥多尔轻笑了一声,“太宰君,你知道么?你现在这样就像无能为力留住心爱的事物,只能对着外界张牙舞爪的懦夫。”
太宰并不恼怒,相反笑得更开心了:“如果这样能让身为失败者的费奥多尔君高兴一点,我并不介意。”
他转过身,动作进行到一半,他像是才想起来一般,颇为怜爱地再次转过视线:“因为怕我受伤,所以凛在第一时间就采取了行动,甚至没有诱敌深入地确认是费奥多尔君本人,这样甜蜜的疏忽,我会好好和凛说说的,让她下次不要太为我担心了。”
那语气的炫耀与做作,让人想忽视都难。
“不过那时候费奥多尔君应该也没机会见到了。”太宰姿态轻盈,“毕竟这一次她都不想看到你。”
这对话实在是有够幼稚,两边布局那么久,结果最后的阶段说得好像两个争风吃醋的小学生。
成功阻止了横滨即将爆发的灾难,森鸥外将前田月织和涩泽龙彦这两个人作为筹码,换得了异能开业许可证。
这次是港黑的绝对胜利,还在内部开起了庆祝会。
太宰和凛原本都在森鸥外的办公室内进行汇报——凛作为“卧底”的身份已然澄清。
“这次的事情,辛苦你们两个了。”
“分内之事。”
凛垂首,“太宰君在调度和布局上更为出力,多亏了他。”
森鸥外还是没有把太核心的东西透露给凛,所以才需要太宰治这个辅助去帮忙。
“凛也很辛苦呢,费奥多尔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对象。”太宰很快回吹。
森鸥外估摸着没几句这两人的对话趋势就能往“打情骂俏”上走,他心情好,并不计较这点小事,但他有话要和凛单独谈。
太宰先下去庆祝会。
屋内只剩两人。
凛先发制人:“抱歉,首领,我没能得到那本「书」。”
“当初的本意只是让你查探陀思妥耶夫斯基手上的这张底牌,现在看来这本「书」也不在他的手上,你的任务不算失败。”森鸥外估计是心情很好,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往常那种藏着万千不可捉摸的神秘莫测。
凛恭敬地道:“是。”
她紧跟着就说:“我想请求首领一件事。”
这时候说出来,基本就是借着这件事的功劳所要的请求,只要不是危害港黑本身,森鸥外都会答应。
森鸥外果然毫不意外:“你说。”
凛:“请允许我退出港口黑手党。”
“……”
“嗯?”
森鸥外微微偏了下脑袋,好像没听清似的:“你是说——在这种时刻急流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