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凛抬手, 用手背推开骸的手, “你要和云雀打擂台, 别拿我当工具啊。”
显然骸方才系列的反常行为, 乃至那句邀约, 大概都是为了给予电话那端的云雀以干扰。
“……”
骸无声地笑笑,放下手, “从云雀的反应来看, 效果应该不错。”
“他那只是单纯的看你不爽。”凛直白地拆台,电梯到了一层, 她率先迈步出去,骸紧随其后, 凛继续道,“就算不用任何东西作为中介, 你们也能随时随地的打起来。”
“我可不是他那样的战斗狂。”骸轻飘飘地反驳, 出大门时,手臂一展, 虚虚的在凛的背后挡了一下, 避免她和擦肩而过的一只大花瓶直接相触。
凛看了一眼, 自然地接话说:“你只是习惯性挑起他的怒火而已。”
骸收手抄兜:“你以为我为什么看他那么不顺眼。”
凛:“这还有理由?”
凛的表情很神奇:“你们难道不是先天的气场不合吗?”
骸:“……”
算了。
凛将材料递到专门部门,顺便发消息告诉云雀晚上很空, 自己则去购物街买了几套新衣服。
一顿晚餐就这么敲定下来。
晚间。
凛按照地址抵达餐厅,她来得更早,和云雀在这之前没有碰面,云雀本人也需要处理很多事情, 凛并不需要他执行过多的“绅士礼仪”,不如说她本人实在是太过自力更生,过多没有必要的特地照顾会让她认为过于繁琐。
一杯柠檬汁喝到半杯,云雀的身形出现在了视野中。
凛的手臂将将抬起,又止住了动作,看着云雀一路朝自己走来,在对方即将落座的时候,她听不出情绪的喊了一声:“骸。”
“……kufufu。”
顶着云雀的脸发出这样的笑声实在是再违和不过,偏偏紧接着骸还用云雀的这张脸露出了其本人绝对不可能做出来的笑容,“这么简单就看出来了吗?”
凛觉得他无聊,瞥他一眼,大概觉得自己被小看了,说:“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
骸一瞬间表情很奇特。
具体来说是一种松懈与恍然。
“……你是这么说,那我可以为今天的恶作剧而道歉。”出乎意料的,骸轻而易举承认了他今天的这出“无中生有”。
骸这个人其实没有什么太多值得诟病的地方,不过在于“仪式性过强”这点上,凛实在觉得骸真是一个主动生活品质和记忆美化的人。
譬如此刻,骸就算是要和她表达歉意,也要先举个酒杯来和她轻轻碰杯,完成这说是没用、但又觉得有些仪式感在里面的动作。
凛:“……”
这人真的好热爱生活啊。
除此之外,不知道用什么来解释他这种行为了……戏精?
两杯相撞的清脆声响发出的同时,凛沉睡已久的战斗机制率先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这来势汹汹的凶煞之意并非冲她而来。
凛抬眸,看见骸急速地往后退开,云雀那磅礴的紫色火炎几乎要燎到骸的面颊了。
餐厅内的人蓦地哗然一片。
好在两人都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去了室外打斗。
凛:“……”
作死者,人恒揍之。
凛犹豫了半秒是去看看热闹还是专心做下来自己先把晚餐吃了,良心搏斗,她站起身,包里的手机便震了一下。
一条新消息。
关于云雀的公司。
——那被他放在遥远日本境内的公司,出现了流水线上的重大失误。
“怎么会……”
凛有点疑惑,但并不觉得棘手,相反,她从容的神色显得习以为常——甚至是乐于接受。
不论这是纯失误,还是别有用心。
凛让人帮她定了机票,一面给云雀发了消息,虽然他现在应该并没有空查看。
机票订到了最近的航班。
凛轻装上阵直奔机场,对照着位置准备落座,发觉隔壁桌的青年正在看着她。
亚洲人的长相。
浅褐色。
眯眯眼。
黑框眼镜。
查无此人。
凛朝他礼貌性地一笑,侧身落座。
“请问,小姐也是日本人吗?”
对方用一口流利的日文向她搭话。
“不,我是美国籍。”
凛随口胡扯,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缺,“这次是去日本看望祖母的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言下之意,我对日本并不熟悉。
青年嘴唇一弯:“不知道您是要去哪座城市?”
“你是东京大学的学生吧。”
凛没有立即回答,眼神示意着青年外套上的校徽,她眨了眨眼,用敬佩的语气说,“很不错的学校,您很优秀。”
“小姐也同样。”
青年望着她,视线拘束在礼貌的范围内,但他还是得到了足够的消息,“您的穿着已经将您的阶层表露无疑,能够特地去寻找祖母的故居,说明您的内心比这些贵重的服饰更值得珍重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