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儿是什么天啊。江南水多,土松软,田埂上更是三天两头烂泥巴,车子哪里好动啊。”外婆拿了尼龙绳跟盖房子剩下来的长钢筋,“这个好用不?”
“好!这个比竹竿还好。”林蕊满脸兴奋。
外婆还是不放心他们推着独轮车到田里去,怕两个孩子控制不好车,反而把自己带的掉下河。
“没事儿,车子两个人一前一后控制就好办了。”林蕊胸有成竹。
“算了,蕊蕊,没事的,你舅舅他们有力气,能挑的动。”外婆摇头,“还有坑洼洼哩,走路都怕一脚踩空,车子怎么过的去啊。”
林蕊伸手指向柴房角落,笑眯眯的:“那个,门板归我了,我要垫着车。”
换下来的旧门板是松柏木,硬实能吃得住劲儿。
老太在窗下听了一耳朵的稀奇,摇着摇箩看小宝生,扬起头招呼儿媳妇:“哎哟,你就跟他们两个一块儿下田去,要弄不起来再把车子拖回头不就行啦。”
外婆叹气,算了,她就跟着跑一趟。
老郑家惯小孩的根子就是从老太开始的!
林蕊在车厢沿两边绑上竹竿,方便独轮车前头也有把手可以抓着控制方向。郑鹏在前头带路,碰上断凹,他们就将木板垫上去,然后推车而过。
外婆也是好脾气,平日里纵容惯了家里头的孩子。倘若碰上脾气暴躁的人,由着他俩这么折腾,早就翻脸抄起竹竿先揍老实了再说。
林母脱完一捆稻子,看到自己母亲跟两个孩子,惊讶地瞪大眼睛,这又是闹哪样啊。
外婆无奈,冲满脸稀奇的丈夫跟女儿女婿摊手:“你们家孩子心疼你们,不忍心让你们挑稻子。”
林蕊笑得见牙不见眼,得意洋洋地炫耀:“妈,你看着,我这是高效率的干活!”
卢定安刚好抱了捆稻子过来,见到林蕊手上的工具,心里头便有了数。他提前给得意忘形的小丫头打预防针:“你这样子,装了稻穗的箩筐没办法滑过来。”
因为绳子是软的,会变形。就好像晾衣绳上多晾几件衣服,中间就会凹下去一样,这样近乎于U型的绳子即使有重力势能作用,也很难运送箩筐。
林蕊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顿时傻眼了。那怎么办?钢筋太短,总不能充当绳子用。
“没事,它不过来,我们想办法拉过来就行。”卢定安在田头,“我给你加个滑轮,这样不要用手上的劲,绕在腰上动就行。”
他动作娴熟地在尼龙绳子上套了圈滚筒,这样可以大大降低绳子产生的摩擦力。然后他又用随身带的钥匙圈跟袖子上的金属扣子制造出滑轮组。
林蕊看的目瞪口呆,直接呈现出(言)的状态。呵呵,做人要善良,做己要宽容。她能说什么吗?她乖乖跪地给大佬递茶就行。
鹏鹏满脸迷弟状态,激动得眼里头都是小星星:“卢哥,你早就想到了要做这个对不对?”
“不是,是你们先想到的。”卢定安笑得满脸诚恳,看着就是端庄上进的老实人。
呵呵,她信才怪。林蕊在心里头默默地吐槽,她干爸是多腹黑的人啊,才不会当出头鸟呢。
新女婿上门最重要的一条是什么?不是卖弄聪明,而是时刻体现老实本分。
比起一个刚见面就对人家生活工作状态指手画脚的城市时髦青年,显然是勤恳干活不显摆的本分人更得丈母娘家上下的青眼。
上蹦下跳各种折腾的是林蕊跟鹏鹏,那肯定没问题。因为他俩年纪小,加上又是血亲,再怎么瞎胡闹大人都纵容。
同样的事情搁在卢定安身上就不行了。还没学会割稻子呢,就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农村处处让你看不上眼,郑家什么都叫你心里头嘲笑落后?
算了,这种高门大户的女婿,他们家可要不起。什么样的好人家的淑女,你另寻去。我们家可不能让女儿去大门户里头受气。
她多善良啊,平白无故地给他创造表现的机会。
林蕊冲卢定安眯起眼睛,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是对我姐不好,有你后悔的时候。”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上辈子她干爸的确对大姨念念不忘,痴心等候数十载无怨无悔。
可这辈子的事情说不定啊,她才不能冒这个险。现在她姐最好,她姐最美,她姐跟她最亲!
她姐身上香喷喷的,抱着她姐睡觉最舒服。
林蕊亢奋地拖着箩筐奔去姐姐跟前显摆:“姐,你别抱着稻子跑这么远了,咱们把稻子放在箩筐中,直接滑过去就行。”
卢定安无奈地笑,过来帮林鑫一块儿抱稻子。他指挥林蕊:“你别跑来跑去了,你在这头负责让箩筐滑过去就行。”
两只箩筐交替运转,到达田头的箩筐自然要拉回头。虽然由低向高,但因为是空箩筐分量轻,所以拉起来并不费力。
卢定安运送几趟过后,就过来再调整一下绳子的松紧程度,避免绳子荡下去。
如此一来,运过去的稻子终于能够喂饱打稻机。
旁边田地的农人看到郑家田里头的动静,笑着朝外公竖起大拇指:“三大爹,你们家都是秀才种子,种田都比人家会动脑子。”
说话的时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