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觉得郑大夫最近非常不待见她, 看她极度不顺眼。她认为自己很有必要采取一定措施,有效地改善母女关系。
家是最小国, 国是最大家, 家庭和谐稳定直接关系着祖国的繁荣昌盛。
苏木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将复习卷往她面前送了送,诚心实意地劝她:“你期中考试及格了,我保准嬢嬢会高兴。”
林蕊瞪眼,少年, 小小年纪能否不要老眼昏花。
你哪只眼睛看我跟学习有孽缘?再说要不是你成天在郑大夫面前讨好卖乖,我这个当女儿的哪里至于被对比的愈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切,我没后悔引狼入室就够给你面子的了。
“不行,我得让我妈看到我的孝心。”林蕊琢磨来琢磨去,决定给她妈做点儿好吃的。
苏木大摇其头, 好心宽解她:“你说点儿有用的。你忘了你捡地衣子, 嬢嬢差点儿没鸡毛掸子伺候的事情了?”
嚯,要不是王奶奶跟玲玲姐她们回来了拦着, 搞不好就是一顿竹笋炒肉。
林蕊瞪眼:“你知道什么啊, 那是我说错话了。”
她也是傻, 怎么能让她妈炒地皮菜给她吃。地皮菜上沾满了草屑子, 多难打理啊。她妈都累了一天,她就该炒好菜做好饭, 直接喊她妈上桌吃。
苏木本能地警觉:“你又想干什么?”
怎么说话呢,少年,你这样子是追不到我妈的。你得时时捧哏才能让女孩子心花怒放, 直男思维很容易被三振出局。
苏木羞愤难当:“你能不能别老是胡说八道。”
林蕊迷之微笑,宽容大量地点点头。哎,情窦初开的少年总是羞涩又腼腆。
愤怒的少年抓着复习卷子奔回自己位置上了,他就知道那蛇妖道行不浅,蕊蕊显然是被蛇妖迷了心窍,得他好好再念一个礼拜的清心咒才能醒过来。
于兰被苏木赶回自己的座位,相当疑惑:“怎么了,你又欺负我们家苏木了?嗐,你姐欺负你,你也不能老是报复到苏木头上。”
“我姐可温柔了,从来不欺负我。”林蕊斜眼睥睨她,“你们家苏木?我警告你啊,不许打我们家苏木的主意!”
当她不存在啊,能让人在她面前撬了她妈的墙角?嘿,她非得把所有潜在的情敌先给扫荡出局。
于兰嫌弃地挥挥手:“拿去拿去,谁要打他的主意啊。我可没空搭理他,冬天里的一把火来信了。”
少女宝贝兮兮地捧着一封信,双眼亮晶晶地跟同桌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冬天里的一把火不是故意不回我的信,信被当老师的小姨收走了,说初三得好好学习。”
林蕊差点儿没酸倒牙。
这年头没有网络,但人们依然愿意跟素味平生的陌生人交流。大约只有在陌生人面前,我们才能摘下自己的社会面具,肆无忌惮地倾吐心声。
所以,眼下的中学生非常流行交笔友。他们常常用一种称之为“连环信”的方式找笔友。来回看对眼了,就长期通信交流。
咳咳,于兰之所以跟“冬天里的一把火”能搭队,是因为她的笔名叫“故乡的云”。这两首歌在1987年春晚上被费翔演唱后,红遍大江南北。
除了缘分,林蕊还能说什么呢。她也就奇了怪了,都用笔名,他们居然也能通信成功。
“哎,你这位冬天里的一把火到底是帅哥还是美女啊?”林蕊坏笑着点她的下巴,“姑娘,别到时候虚凰假凤,一江春水向东流,白白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
“肤浅!”于兰粉面生绯,眉毛都皱起来了,“我才不问这个呢,我们沟通的是心灵。”
“好好好!”林蕊摆手,“I konw,soul mate.You have found a soul mate in your life.”
于兰满头雾水:“苏哥啥?”
“你说啥?”英文老师怒气冲冲地将英文单词本丢在讲台上,直接拎着于兰的耳朵站起来,“三十个单词默写,你竟然敢一个都不对!造反啊,还想玩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懂ABC,照样干革命这一套?”
她伸手抓起少女企图隐藏的信,愤怒地摇晃,“这是什么?冬天里头的一把火,故乡的云?我看你直接一把火烧云才是真的!”
教室里顿时迸发出震天的哄笑,还有几个调皮的男生吹起了口哨,怪声怪调地唱起来:“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于兰又气又羞,泪水都在眼眶中打起转儿。
英语老师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不为所动:“现在知道羞耻,知道不好意思了?写成这样还有脸交笔友?我要是你笔友都会羞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于兰没憋住,眼泪滚滚而落。
可惜英语老师看多了学生哭,丁点儿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
她重重地丢下那封冬天的火烧云信件,揪着于兰上去站黑板,双手将讲台拍得震天响:“你们自己好好看看你们的单词默写。最简单最基本,只要脑袋还在脖子上都能做到的事情,你们看看自己做成什么样了?单词正确数在十五个以下的同学,不用我点名,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