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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才潘然醒悟自己好像有个金钱挂。
他那时作为一个自闭儿童才终于敢开口说话。
他的职业选择辅助系统因为文字框另一头那个人的愿望,和他心中某种黑暗的期待变成了试镜辅助系统。
即便它说这就是他的身体,他也没办法抹消心中的愧疚。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演员,他会扮演一个完美无缺的王子殿下来补偿他的家人。
电影永远不是生活。
上一次他想努力做个好孩子,可爸爸妈妈还是离婚了。他觉得都是他的错,他表现的不够好,妈妈才离开了家。
上一次是他害得爸爸破产,是他害死了最疼爱他的爷爷。只是因为他没办法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他太在乎“朋友”的看法,他害怕他们不接纳他,所以他接过了那些细小的白色粉末。
他太疼了也太难过了,所以他自杀了。从父亲公司的顶楼,五十层的高度好像也就是闭上眼睛的一瞬间。
生活没办法像电影,坏人不会统统死去只留下好人,也往往不会成为happy ending。
可是电影可以。
电影像极了他的名字。
安徒生。
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那双近乎没有一点温度的冰蓝眸子,他从破碎的沙发上坐了起来。
剧组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光了。他身上披着一件不知道是加里还是昆汀的外套,大概是怕他着凉。
弗雷德将外套搭在沙发背上,稍稍活动了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他不是很想回房间休息,有些想到外面逛一逛,或许呼吸些新鲜而冰冷的空气能让他觉得更好受些。
他四处望了望,抱起外套就溜出了剧组。
夜晚的底特律愈发像他记忆中的“鬼城”靠拢。人烟稀少,安静地只能听到弗雷德里克自己的脚步声和一些野猫野狗的叫声。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路过的24小时便利店是他唯一看到有人的地方。
弗雷德叹了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出来好像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
他裹紧了牛仔外套,将脚下的石子随意地踢远了一些。
弗雷德的目光随着蹦蹦跳跳向前方跑去的石子移向前方。他好像不知道怎么走到了附近的公园门前。
石子蹦蹦跳跳进了草丛中。
远处路灯的灯光有些苍白,弗雷德抬起头,那边路灯下的木制长椅上似乎坐着一个人。
那人有着一头棕色的半长发,稍稍有点卷。有一缕发丝垂了下来,刚好落在额前,遮住了他部分的面容,让弗雷德里克没办法看清楚。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薄风衣,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衣服的原因,让他的皮肤显得非常白皙,看上去就像是隐藏在夜幕中的吸血鬼。
他修长的手指正搭在身旁的小盒子上。那只小盒子是粉色的,有些可爱。但却与灯光下那个人有着满满的违和感。
弗雷德不知道怎么,从他身上感受到些无助的气息。而不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身上的优雅从容让他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英式贵族,而不是一个小报童。
弗雷德想要勾起唇角,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笑了起来。他一步步小声地走了过去,但长椅上坐着的人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转过了头看着他。
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弗雷德快步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动作轻柔且迅速地替他系上了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鞋带。
克里斯蒂安·贝尔对他突然的动作有些诧异,却还是叹了口气。他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将他面前的弗雷德一把揽住,他抱住了他的肩膀,下巴抵在了他的肩窝上。再次叹了口气:“抱歉,我迷路了。”
出租车司机好像也不太明白他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只是匆匆将他放在了附近。
弗雷德笑了笑,他倒是很少见到他这样无助的样子。他轻轻拍了拍室友的后背算作安慰:“手机没电了?”他本可以打电话给自己的。
将脑袋搭在他耳边的室友用低沉磁性到会撩拨心弦轻动,却有些闷闷不乐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
“抱歉。”贝尔又说了一遍:“我没想到的…只是,我这是第一次来底特律。不知道现在赶没赶上。”他没有动,弗雷德能感到肩上传来的振动和耳垂上温热的呼吸声。
“你能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弗雷德搂着他的腰,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好像有些凉:他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了:“不是说有事吗?”
“傻瓜。”贝尔笑了起来,他挣脱弗雷德的怀抱,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那是骗你的。”
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下亮晶晶地,漂亮地就像是沉浸着幽深的黎明,亘古不变的星河和流动着的山川河流。勾起的一字型薄唇,弧度柔和地就像是能驱走所有的不幸与烦恼。
“生日快乐。”
他说着顺手捞过了他身旁的粉色小盒子递给弗雷德:“幸好还没到十二点,幸好你找到我了。”
弗雷德知道里面装着的就是不含牛乳的生日蛋糕。
他本来该开开心心地立马拆开这个盒子的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