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虽然答应。
但贝尔不确定他是否会真的乖乖听话。
毕竟拍摄让他们一年到头几乎没有多少时间聚在一起。他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看着弗雷德,但他又无法不担心他。
绷带在手臂上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玛姬好奇地用爪子一下下逗弄着蝴蝶结,看着它不停地颤抖。
弗雷德抱着抱枕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脸红成一片。
他都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切真的发生了。
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也太傻兮兮了些。
连玛姬一直在抓他的绷带也没有注意,冰蓝色的眼睛盯着播放着什么夜间付费节目的电视,思维早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直到贝尔拎着他的钥匙站到了他面前,他才像是一旁被抱起来的玛姬一样吓得一愣。
“别闹了。”贝尔搂着玛姬,将她放到了地上:“绷带是不能玩的。”
玛姬碧绿的大眼睛眨了眨,显然并没有听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但她还是迈着小碎步,欢快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没有再骚扰蝴蝶结。
弗雷德抬起头,他看着明显好像是要和他说些什么的贝尔,乖巧地等待着。
他身上的白衬衫还染着血色,但也已经干涸。袖口和下摆稍稍有些宽大,更显出少年的纤细腰身。
原来他这样穿是刚好合适的。
贝尔的眼眸闪了闪,再一次感慨道:弗雷德还是瘦了太多了,他付出了太多,也已经太累了。
贝尔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他拎起手上的钥匙串摇了摇,然后飞快地将那把薄薄的拆信刀拆了下来:“我把凶器没收了?”
裁信刀上本还染着血色,贝尔试了试,发现这把用来裁开信件的刀刃并不锋利。
要用力按压才能够划破皮肤。
他拎着那把作为凶器来说有些太过精致的拆信刀。紧紧盯着弗雷德的眼睛。
弗雷德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抓着的那把外婆送给他做生日礼物的拆信刀。
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脸上又蒙上了更多的红色。
这个算不算是…定情信物啊?
虽然它过去的用途可能并不是太好,可那个…
是他的章纹。
独属于他的章纹,在他喜欢的人手里。
好像会有很多特殊的意义吧?
贝尔并不知道那些他还打算抽时间去查一查的章纹有着这样多的意义。
他看到弗雷德点头,便将那把裁信刀暂且放到了他的钱包里。然后朝着弗雷德伸出了手臂——
“干什么?!”
弗雷德瞪大眼睛看着他,却没有抗拒贝尔的动作。任由贝尔的手臂穿过了他的腿弯。然后用力,将弗雷德横抱了起来。
“抱你去洗澡。”
贝尔皱起了眉。
弗雷德比他想象中的要轻多了。一点也不像当初把他压在床上动都没办法动的体重。
大概130磅的体重,对于一个185高的男孩子来说实在是有些太轻了。
“为什么?”弗雷德发出了灵魂的疑惑,他抬起头,冰蓝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贝尔:“我又不是不能走,而且我好好的。只是胳膊上有一道小小的划伤而已。”
“你管一道五厘米长的伤口叫‘小小的划伤’?”贝尔危险地半眯起眼眸。
正大光明地假装自己没听到他的前半句话。
他就是想抱,怎样?
弗雷德缩了缩脖子,不再敢说话。
他窝在贝尔怀里想要把揽在贝尔脖颈上的手臂收回了。又害怕自己会因为操作不当掉下去,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贝尔没有对他为难的样子发表任何意见,他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将弗雷德抱到了浴缸伸出的瓷制小平台上。
然后自然而然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搭在了牛仔裤腰的边缘。
弗雷德的脸上的红色如同火烧云一般一直烧到了白皙的颈项上。他匆忙握住了贝尔的手,焦急道:“你要干什么?!”
这也太过了…
贝尔抬起头,满脸都写着无辜:“帮你洗澡啊,你总不能穿着裤子洗澡吧?难不成下面藏了一条人鱼尾巴?”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弗雷德皱着眉,思索着办法将贝尔赶出去。
“我只是手臂上有条划痕!洗的时候注意点就好了!这不代表我的手残废了!拉拉链脱裤子这种事情我还是能做到的!”
冰蓝的眼眸中饱含着强烈的谴责,愤愤地瞪着贝尔。他紧紧握着贝尔的手,眼中写满了:“快点出去!”
“这是沾到水的话,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贝尔紧蹙着眉头,是货真价实地担忧他的情况:“我不放心你自己洗,你一定会把伤口弄湿的。”
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弗雷德自己从未在意过这种事情。
但他怎么也不可能让贝尔帮他洗澡,这也太过了!
弗雷德觉得自己的脸烫的简直都要冒烟了。
不可以!
他宁可拍裸·戏,发誓绝对不会尴尬怯场,也不会让贝尔给他洗澡!
这太让人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