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再逼着她父亲按下手印把她卖给了赌坊抵债,换回了二叔的欠条。
而赌坊的老板同时还正是来州城有名的青楼“风月阁”的老板。
是在二叔和孟家二老的哭求下,“风月阁”老板相看过她之后,就同意了拿她去抵二叔欠下的债。
这一年她才八岁。
就被卖去了城中最有名的青楼。
“哎呀,舒姐儿,你已经起来了?那正好,快点换了衣裳,陪祖母去东街,今儿个祖母带你去“富贵楼”去吃好吃的。”
明舒还陷在那些记忆中,房门已经被推开,孟老太太熟悉的声音就在她头顶炸起。
她抬头,就看到了孟老太太那张布满褶子的脸。
这张她幼时还觉得偶有慈爱,但后来午夜梦回却厌恶透顶的笑脸。
刚刚她本以为自己是在死后入了过往记忆的梦中。
可现在这个梦却有些过于真实了。
她不想理会孟老太太,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径自走到了房间里唯一的窗户前。
推开了窗户,寒风裹进来,明舒就是一个激灵,人却是一下子清醒过来。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雪景,大雪裹着零零星星的枯树,越发地显得清冷。
这里的确是常年积雪的北疆。
她好像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八岁的这一年。
孟老太太被明舒刚刚那一眼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还真的差点跳了起来。
不过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她好歹又把笑容又挂了回来,虽然虚假僵硬无比。
孟老太太道:“舒姐儿,你这孩子是怎么了?祖母跟你说话呢。快点换了衣服跟祖母出去,祖母带你去东街玩,今儿个给你买好吃的。”
明舒心中冷哼,回过头来,对着孟老太太冷冷道:“不去。”
声音清冽,虽然还带着稚嫩,却自有一股威严让人的心不自觉就是一凛。
孟老太太一愣,随即不悦道:“舒姐儿,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被梦魇着了,还是发起床气呢?快换衣服去外面醒醒神!”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也走到了窗前,伸手就去拖明舒。
就在她的手碰到明舒胳膊前,明舒猛地一把推开她,恶狠狠道:“我不去!”
明舒说完就看到了那边房门又被推了开来,她阿娘周氏也已经走了进来。
“阿娘!”
明舒眼睛一酸,她三步并作两步就扑到了周氏的怀中。
多少年了,自从那年被卖,她颠破流离,而她阿娘因她而被孟家人害死,她已经有多少年再也没见到过她。
她扑到她怀中,叫道:“阿娘,我不去东街。阿娘,二叔在赌坊输了钱,祖母想诳我出去,要把我卖去窑子给二叔还赌债,我不要过去,我不要被卖到窑子里!”
孟老太太刚刚被明舒突然推了一个趔趄,好在扶在了床上没摔倒。
但她一把老骨头的,脚还是被崴了一下。
她听到明舒竟然说出她的目的,又惊又怒,厉声道:“舒姐儿,你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她怎么会知道这事的?
“我都听到了,我昨晚都听到了。”
明舒抱住了周氏的胳膊,冲着孟老太太就大声道,“我昨晚听到了你跟二叔说话,二叔让你今天带了我去酒楼,他再骗了阿爹去酒楼,让那些人逼着阿爹摁手印把我卖去窑子,好替二叔还赌债。呸,他欠的赌债,凭什么要卖我来还!”
说完又转向周氏,道,“阿娘,我不要被卖进窑子。”
周氏惊得面色煞白。
她下意识搂住明舒,瞪着孟老太太,道:“阿娘,这,这可是真的?”
小叔子好赌她是知道的。
但赌到要要卖她的闺女去窑子?
这也实在太过惊悚离谱了些。
“她这是疯魔了!”
孟老太太声音尖利道,“这种疯魔的话你怎么能信?我看她定是撞了邪祟了,茹娘,你把她交给我,让我去找大师给她看看。”
孟老太太上前就想去拖明舒。
但这回周氏却一把护住了明舒,眼神防备地看向孟老太太,道:“阿娘,舒儿不舒服就让她在家歇着,还出去做什么?”
孟老太太被她这副样子激得大怒。
推着周氏就去拽明舒,一边骂着“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可是她越发脾气,形容越急迫周氏却越是生疑,护着明舒坚决不让她带走。
最后孟老太太气极,脚上被崴的地方又疼痛难忍,终于怒声道:“你以为不让我带她走这事就成不了了吗?我告诉你,伯年已经去了酒楼,只要他摁了手印,这丫头就是赌坊的人了,回头赌坊来带走她,看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伯年就是孟老太太的长子,周氏的丈夫孟伯年。
周氏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婆婆。
房门大开,不知何时门口已经站了两个男孩,俱是一脸惊怒的看向孟老太太。
正是先前还在外面的孟石桉和孟石文,周氏的两个儿子,明舒的两个哥哥。
周氏气得全身发抖。
她骂道:“孟仲志赌钱输了钱,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