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休书,你便将另一份证词拿了给孟家族长和孟家族老按下手印吧。”
其他人没有见过那证书,听言只是稍怔。
那自按完手印就瘫在地上的孟伯年却是一下子惊跳起来,道:“夫人,您,您说什么?”
穆夫人冷笑。
她看着这个男人,一字一句地冷冷道:“我说,你选择了和你父亲母亲一样,欲以孟家女冒充公主之女,国公府嫡女,为达目的,不惜置为你生儿育女的妻子于死地,其心当诛,其罪更当诛。你不愿指证你父母,弟妹的罪行,那便由你们孟家的族长族老一起揭发你们这等愚昧无知,贪婪邪佞之人吧。”
孟伯年一下子又瘫回到了地上。
其他人则是或目瞪口呆,或惊恐万分地瞪着穆夫人,似乎还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而此时那证词已经由侍卫递到孟家族长手中。
孟家族长看着那手中证词,字字如刀,看得他冷汗涔涔,简直是犹如在冰窖和热锅中来回走动。
这,孟家这简直是在给全族招祸啊!
他们怎么敢!
他跪倒在地,道:“夫人,夫人,此事皆是孟来福一家人自作主张,他们亦是蒙骗了族人,草民和族中之人于此事是半点不知,还请夫人明察。”
孟来福便是孟老太爷。
孟家人被猪油蒙了心,但孟家族长眼睛却看得明白。
就孟家大姑娘和孟家二姑娘两人的性情长相,到底哪个是收养的贵女,哪个是孟家亲女,简直一看就知,也就那堆蠢货竟是眼睛就跟瞎了般,上下地蹦跶。
是嫌死得不够快吧?
***
此时孟家人也终于反应过来。
孟老太就要尖叫,就被孟老头一把按下跪倒在地,哭道:“夫人,夫人,人证物证俱在,草民说的都是真的,草民说的都是真的啊。”
穆夫人看着这一家人的鬼哭狼嚎,突然就站起身来,从身后婆子手中抽出了条鞭子,往前走了几步,劈头就是一鞭子抽向了孟老太。
抽完了她才回转身将鞭子扔给了那婆子,再坐回到自己位置上。
众人:......
穆夫人坐下后先是拿了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这才抬头冷冷道:“把那孟怜带过来我看看。”
众人又是一愣。
她这又是何意?
孟二婶原本已经被这突然变故吓得神魂尽失,此时听了穆夫人的话却是又燃出一丝希望来。
她忙推了一旁同样吓得面色发白的女儿孟怜上前,道:“夫人,民妇,民妇句句属实,还请夫人明察啊。”
穆夫人看了一眼孟怜,冷笑一声,道:“孟二姑娘,你也想去那国公府,享那泼天富贵吗?”
孟怜牙齿发颤,她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那时候还小,夫人,我那时候才几个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样子真是又可怜又无辜。
就这可怜又无辜的样子,让她前几天还升起了同情之心,还劝说明舒过刚易折,让她用银子打发了这些人。
其实未尝不是觉得小姑娘到底无辜,不该被卖到那种腌臜地方。
而明舒和这等市井小民计较,也未免折了身份,短了气度。
现在她愤怒之余,更有一种羞愧。
到底不是痛在自己身上,被差点卖进窑子,恨不得害死好冒名替之的不是自己女儿,如果是自己女儿,自己怎么可能说出“过刚易折,拿银子安抚摆平”的话来?
穆夫人心中愤怒,声音也愈显厉色,道:“就这么个东西,还敢妄想冒充公主之女,国公府的大小姐?你们在妄想这富贵之时,怎么不先拿个镜子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命去享那泼天富贵?”
“呵,你们是不是还不甘心?是不是还想说,明明你们人证物证俱在,凭什么我就是不信你们,凭什么我就认定明姑娘才是真正的公主之女,国公府的大小姐?而这位不过就是个冒牌货?那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好了!因为,”
她一字一句道,“因为,但凡有幸见过先淑太妃娘娘,见过福安长公主殿下的人,只要一见到明姑娘,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凭证,就会知道,她才是真正的长公主殿下的女儿,先淑太妃娘娘的外孙女。你们到底是有什么底气就敢拿块......面饼来冒充白玉?”
这是什么比喻?
哪怕是这种场合,场上不少人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