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礼,道:“世子大恩,没齿难忘。”
赵景烜收回了看着明舒的目光,对纪大夫人道:“纪夫人不必言谢,明舒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
众人:......
他怎么能冷着一副脸直接说出这么一句......情话来?
纪大公子纪凌祯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赵景烜,又看了一眼明舒。
刚刚赵景烜和明舒的互动他也都看在了眼里。
他一直以为明舒和赵景烜之间只是一场政治婚约,所以心里总还存着些异望,却没想自己真是大错特错。
他给赵景烜亦是行了一礼,就上前扶了纪大夫人,道:“阿娘,我们下去吧。我们要替三妹准备婚事,也该从长公主府搬出去了,时间不多,我们还是回去尽快收拾为好。”
长公主听到这话一直放在赵景烜身上的心神才转了回来。
一时愕然,随即想起今日这事,才终于升出了些愧疚和不自在。
她对纪大夫人道:“表嫂,今日之事......”
“公主不必说了,”
纪大夫人打断了她,又冲她躬身行了一礼,道,“公主殿下是大周的护国长公主,身不由己,臣妇明白的。只是陛下既已赐婚,公主之意和臣妇之意又略有不同,为免陛下误会,我们的确不便再继续留在长公主府。正好之前凌祯早就已经买好了房子,现在已经收拾妥当,幼婷在那里出嫁,的确更为妥当一些。”
她的意思是今天让纪幼婷替代幼恵之事,都是她的意思,并不是长公主的意思。
为避免皇帝误会长公主,她今天立即从长公主府搬出去,才能免得皇帝猜疑长公主。
说完她又转头对长子纪凌祯道,“凌祯,你先带幼婷和幼恵下去,我再跟公主说几句话。”
纪凌祯带了幼恵和幼婷下去。
长公主听到纪大夫人刚刚的话心里已经开始难受,再想到今日之事自己更是有负纪家。
她知道纪大夫人可能有什么话要说,其实她也有话想说,所以便也宣退了厅中服侍的宫人们。
厅中就只剩下了纪大夫人,长公主,还有明舒和赵景烜。
明舒并不太想听纪大夫人和她母亲说什么。
其实她们会说些什么她大概也能猜得到,便转头看向赵景烜,道:“世子,我们去园子里看看吧,我带你去看我的温室药房。”
赵景烜自然求之不得。
相较于听长公主和纪大夫人说什么他不感兴趣的口舌之言,他自然更想和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单独相处。
两人一起离开,长公主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真是滋味难言。
想到先前女儿跟自己的针锋相对,想到赵景烜出现时女儿眼中异样的光芒,她竟有一种女儿也被赵景烜抢走的失落之感。
一直等到两人出了门口再看不见,长公主才转回了头看向纪大夫人,开口道:“抱歉,表嫂,今日之事......”
“我说过公主不必为今日之事跟我致歉,”
纪大夫人摇头,慢慢道,“公主殿下,您是大周的护国大长公主,所思所行顾忌良多,臣妇很理解,今日之事臣妇不会,也不敢怪您。但臣妇也想请公主勿要因今日之事怪罪明舒,也勿要以为今日之事是纪家之意。”
“今日之事其实都是我个人所为,我去信给我家老爷让他将幼婷记在我的名下,他以为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抬一抬幼婷的身份,并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而礼部那边,也是我求了明舒看在过去七年的情分上让她迫不得已答应帮我的。纪家是大周的臣子,若是我家老爷知道此事,他是绝对不会答应。”
“但对我来说,我只是一个母亲,我就是拼死也要护得我的惠儿周全。”
她看着长公主,慢慢继续道,“公主殿下,在您心中,大周可能很重要,但就像当初您可以带着明舒从京城避到江南,而不是任由她被废话和废太子拿捏一样,我现在的选择也只是作为一个母亲,不想她被人作为一颗棋子任意拿捏而已,这些跟我们忠于大周并无冲突。”
“还有,也请容臣妇逾越说一句,公主殿下现在为护国大长公主,可能一心想着要护着陛下,护着大周,护着这天下,但公主您最好还是不要忘了,当年您选择和太上皇,和废后废太子对立之时,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护住您自己的女儿而已。”
“不要在成功了之后,却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为了仇人,仇人的儿子,却要去伤害您最开始想要护着的人,伤害唯一真正在乎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