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的脸一黑。
这是什么话, 在咒赵景烜战死沙场,断子绝孙吗?
真当她是包子,任人咬吗?
若她不骂回去, 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幺蛾子。
还真当我怕你是太后吗?
明舒冷冷抽回了手,道:“太后娘娘还请慎言,燕王殿下战无不克,攻无不胜, 怎么会有什么意外?太后娘娘您隔得这么远, 操心燕王殿下的子嗣, 还不如好好操心一下陛下的子嗣,这才是关系朝堂和大周基业的大事呢。”
手伸得也未免太长了些。
就在太后的老脸一下子涨红, 开口想说“陛下比燕王还小了八-九岁,但陛下已经大婚,不仅立了皇后还有好几个妃嫔”之时,明舒像是猜到她想说什么, 看了她一眼, 道,“太后娘娘,臣女知道您想要将您的娘家侄女塞到燕王府上为侧妃, 以前废后也想这么做, 想要把明明跟废太子早有私情的娘家侄女硬塞给燕王做侧妃, 太后娘娘您是我大周太后, 还是不要事事都学废后为好。”
姚太后:......
别说她做了太后之后被人日日奉承, 就是她在宫中是个小透明的嫔的时候也不曾被个小辈这么严词怼过啊?
她一下子给气得目瞪口呆, 手脚发颤,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简直像是要晕厥过去。
一旁的姚玉莲更是手脚冰凉,羞愤欲死。
她真没想到这个兰嘉县主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天哪!
这是姚太后的寿宴,小皇帝和夏明珠也都在场。
夏明珠也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小皇帝。
这夏明舒,也太过狂妄嚣张了些。
竟敢当着陛下和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跟太后说话。
当然,她越狂妄,死得也只会越快。
陛下定然会越发的厌恶她和大长公主的。
但姿态总是要做的。
这时候她可不想去呵斥明舒,万一火烧到自己头上,丢脸的可是自己了。
她看了一眼脸上一脸风暴的小皇帝,再转头看了一眼大长公主,“急急”的唤了一声“母亲”。
大长公主扫了夏明珠一眼,也不知为何,这次她却没急着维护姚太后,呵斥明舒。
大概是因为纪大夫人和柳嬷嬷的那番话到底是刻在了她心里。
而明舒又说起废后废太子。
此情此景和七年前宫中的那次赏花宴情景太过相像的缘故吧。
但大长公主不出声,总有急着奉承太后娘娘的人出声。
原先说话的老郡王妃沉了脸,对明舒道:“兰嘉县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女戒女德,三纲五常呢?你竟敢这般嚣张狂妄,对太后娘娘出言不逊......”
明舒转头看她,冷冷打断她道,“女戒女德,三纲五常?成老郡王妃,这里最没用资格跟我这样说话的人就是您了,您自己抬举自己娘家侄女,将她塞给成郡王为侧妃,你这个侄女不知自己有孕,乱吃媚药,以致好好的胎儿胎死腹中,结果不自己反省,却要诬陷到成郡王妃头上,逼杀成郡王妃,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女戒女德?”
“太后娘娘秉性仁厚善良,怎么无端端会想什么阴损的法子想要将娘家侄女塞到燕王府?想必就是有您这样恶习累累的人在旁进言,想把你们成郡王府那一套乌烟瘴气的东西搬到燕王府吧?臣女听燕王说京中有叛军同伙,原还不信,现如今倒是信了,成老郡王妃一心要挑唆太后,祸乱燕王府,到底是何居心?”
“你,你,”
老郡王妃手指着明舒一阵发抖,然后终于“你”出了句“血口喷人”之后就晕厥了过去。
这回场上真是一片寂静无声了。
连小皇帝和姚太后的脸也不敢看,只默默看着宫人们上前忙乱地把成老郡王妃扶着下去了。
没人再敢说什么,一句“叛国通敌”的罪名谁敢受?
这兰嘉县主,杀伤力也太大了些。
而且,原来成郡王妃竟是被人冤枉,被人逼杀的吗?
这成郡王府竟然这么狠毒啊!
听说最近那成郡王还上了折子,想要扶他那个侧妃,也就是老成郡王的娘家侄女为正妃呢!
众人心里简直是过了一场深宅大案!
大长公主看了一眼面色奇差的小皇帝。
心道,这就是我女儿,你还一门心思想要立她为后吗?
小皇帝看到了大长公主向自己看过来。
他收了一下自己复杂难看的表情,吞了吞口水,大约是为了调整自己嗓子,顺便调整一下自己心情吧。
他对着明舒道:“表妹受惊了,母后并没有这个意思,她怎么会知道成老郡王妃竟是有这样的心思?表妹,今日是母后的寿宴,又是为了灾民和前线将士的募捐宴,不要为了些杂事扰了正事。”
这时大长公主也终于出声了,道:“舒儿,过来坐下吧。”
大概是怕她连小皇帝的面子也不给,最后没法收场吧。
点到为止,见好就收,明舒也没想怎么着,只不过是想让大家都消停些,别总上赶着惹她而已。
她给小皇帝和她母亲分别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