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觉得别家的名门贵女对你更有助益,暗中对我动什么手脚......但也没能真的害了我的性命,你会和他们反目,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顾云暄的面色难看。
他忍耐道:“阿觅,当年你身边有我的人,顾府并没有人对你动过什么手脚......若是有,也只是想要讨好你而已。你不能凭你的臆测,或者因为你自己的不安就让我去追究还未发生的事情。但你放心,你回来之后,我自然会让人护好你的安全。”
因为她的不安?
阮觅本来对那些旧事已经没什么情绪,此时也不由得被搅出了气性。
她吸了口气,知道跟他争拗那些没任何意义,还只能更让自己生气。
所以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火坑,她为什么还要再跳一次?
她冷笑了一下,冷冷道:“那好,我问你,若是我跟你回去,你能保证,这一生一世都只有我一个妻子,绝不二娶,亦能做到绝不纳其他女子吗?”
和当年她问他会不会降妻为妾一样,他的脸色又一下子变了,然后是一脸忍耐好像胡搅蛮缠的是你,他跟你说不通的表情。
阮觅当然读得懂他的表情。
她心中冷笑,但眼睛看着他,面上却慢慢摆出伤感的神色来。
她低声道:“侯爷,我不想死,也不愿和她人同侍一夫,如果你承诺不了的话,我们就现在这样吧。”
说完苦笑了一下,道,“侯爷,我有自知之明,我们身份相去甚远,跟你在一起,对你不仅不会有什么助益,怕还会拖累于你,我们分开,再无瓜葛,才是对彼此最好的。”
“至于玄凌,他是你的嫡长子,你要再娶,你的新夫人怕是容不下他,所以,现在就让你带走他,我不会放心。等他大一点,有了自保能力,才回你身边,届时我绝无异议。”
她在试着他的品性。
若他还有点心,大家好聚好散。
若他明明心里想着娶别人,却还要卑劣的纠缠不清,那她也就无需跟他多说废话了。
顾云暄看着她垂下的脑袋。
修长的脖颈,纤细柔弱却坚决。
他就那样瞪着她许久,跟当年她求和离时一样。
许久之后他才道:“你是怕我另娶他人,还是变了心?”
语气已然不复先时的温和,而渐森冷。
这厮?
阮觅先是一惊,然后心里的怒气真的是腾腾升。
是,她梦里的事尚未发生。
她不能因为那些未发生或者因为她的改变而偏离了没有再发生的事给他定罪。
可是当初她试探过多次。
他瞒了他的真实身份娶她为妻可有假?
她问过他多次,他日可会降妻为侧或者另娶他人,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他可有直接否认过?
他连这句话都答不了自己。
在两个人已经和离三年的时候,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还变了心?
呸!
阮觅的气性也上了来。
她道:“侯爷,三年前我们和离之前我就问过您,等您他日身份尊贵,可会降妻为侧?您当时未答我,所以我们和离了。我们现在已经和离三年,您说只要我回去,仍是你的夫人,那我再问您,您清楚的告诉我,是夫人,还是唯一的正妻?将来你可否还会再娶他人为妻?”
她就那样看着他,眼睛明亮又澄澈。
顾云暄看着她却是一时语塞。
他回答不了。
他不愿骗她,但此时却也无法跟她解释。
他想说,我给你的身份,可以比正二品的侯夫人更高。
可是他此时对上她的眼睛,心底也隐隐知道,她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她问的是“你可否还会再娶她人为妻”。
就这样两人对峙也不知是沉默了多久。
阮觅终于轻叹了口气。
她垂下了眼,给他福了一礼,道:“侯爷,您请先回吧。您是我们大周的英雄,我很尊敬您。您还是玄凌的父亲,我希望玄凌有一个值得人尊敬,也值得他尊敬和效仿的父亲,不要让我鄙视和仇恨您,也不要让玄凌对您失望。”
顾云暄看她纤弱却笔直的给自己行礼,嘴上说着我尊敬您,实际是句句软刀子威胁和警告。
他心里只觉得堵得厉害。
当然还有愤怒。
因为他们三年未见,他才从战场上回来,满心激动的来见她,可是她没有在等着他,在和别的男人赏花谈笑晏晏,在他祖母面前说那种话,可是这些他都忍耐了下来,她现在竟然还要威胁他!
他厌恶一切被人威胁的感觉。
就算他喜欢她,是,他喜欢她,但他也不可能由她来左右他的决定。
他正待说什么,却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嚓”声。
他神色微动,手一扬,一粒佛珠已从手中飞了出去。
阮觅大惊失色,尖叫道:“不要!”
随着她的尖叫声,只听头顶的屋顶传来一阵的“咔咔”声,接着就是数块瓦砾完整的,已碎的,“哗啦啦”从屋顶倾泻而下,在那一堆瓦砾中间只见一小男孩也跟着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