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为了掩饰住这样的情绪,她侧开了脸,轻吸了一口气,看了他一会儿,就眨了眨眼睛,道:“真的可以这样吗?师傅说开年后想要去福州一趟,我也想回家看看......我已经有好多年没回过福州了。”
赵允煊:......
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腰,道:“这就是你迟迟不肯让我现在就立你为后的原因吗?因为你觉得作为明禾郡主,去福州一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若为后,别说是去福州,想出一趟宫,都可能不是件易事?”
阮觅被他掐得难受,笑着让了让,嗔道:“可不可以?你自己刚刚才说过的话。”
“再等等,”
他紧了紧揽在她腰上的手臂,道,“福州那边正在追查海贼之事,明年应该都不会太平,等剿灭海贼之后,朕打算设官贸,开官运码头,届时我们一起过去。”
*****
且说回京城。
魏老夫人见过了太皇太后就安下了心来。
她回到府中之后就吩咐孙子魏泽桉去刑部打点,看能不能先把朱义从刑部给捞出来,道是朱义受了重伤,就算要审,也要等他养好伤,待陛下回京再说。
可惜她这心还没有安上几日,就接连遇到了一连串的挫败。
先是魏泽桉往刑部打点的事。
结果别说是把朱义给捞出来,他甚至想见他一面都见不着。
再接着十天之后刑部就上了魏家大门,要求带走祝嬷嬷,钟母,甚至祝嬷嬷的孙女祝枝去刑部审讯。
之所以上的是魏家大门,是因为祝家和钟家在京城都没有宅子,所以她们跟随魏老夫人来京城就一直住在了魏家院子里。
魏老夫人大怒,杵着拐杖出来,强硬道,他们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在魏家大院问,除非是踏着她的尸体强行拖人,否则人是不可能让他们带走的。
可惜跟着刑部来的还有一人。
旁人不认识,魏泽桉却是认识的,这位正是刚刚新上任不久的千机卫统领墨五。
所谓的千机卫,前身其实就是皇家暗探营,干得不知道有多少阴私的事情。
过来的竟然是千机卫统领本人。
墨五扫了一眼魏泽桉,目光就定在了魏老夫人身上。
他给魏老夫人行了一礼,动作做到,但神色却是冷漠,言语更是强硬道:“老夫人,祝嬷嬷涉及多年前明禾郡主诞大皇子时难产一案,而这位祝姑娘和钟夫人,她们暗中传出明禾郡主不能生养之不实之言,更多方诋毁明禾郡主,似意欲干涉陛下立后,用心十分叵测。陛下已下旨,命下官带走她们审问,还请老夫人不要为难下官。”
魏老夫人气得发抖,重重捶着拐杖,怒斥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魏老夫人还在盛怒中,她甚至还没细思墨五那话中的深意,但一旁的魏泽桉却是一下子惊得面色发白。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祝嬷嬷,就见到祝嬷嬷一向温和慈善的脸上就跟见了鬼似的煞白,然后竟是直接瘫到了地上。
他心中更是升出了不祥之感。
魏老夫人还在发怒,魏泽桉却是突地大喝了一声:“祖母!”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像往常那般对自己祖母百依百顺了。
他跪了下来,忍着心头一阵一阵的慌意,道,“祖母,既是陛下旨意,就让洛统领带走她们吧。我们魏家,世代忠良,如何能为私情,纵容家仆,抗旨不遵。”
洛统领就是墨五。
每说一句,魏泽桉身上的寒意就更甚一层。
祝嬷嬷和钟母都曾是他祖母的心腹侍女。
就是嫁后也仍和魏家有绕不开的关系,她们的丈夫和儿子都是魏家的下属将领。
可若洛统领所说都是真的,那代表什么?
祝嬷嬷在明禾郡主生产时害她难产。
祝枝和钟母在背后构陷明禾郡主,让钟大同当真那么多朝廷官员勋贵世家的面说明禾郡主不能生养。
意欲干涉陛下立后,居心叵测......
她们只是仆妇,只是下人。
就算现在身份变了,但在世人眼中,本质其实还是没变。
谁会信她们做这些事只是自作主张?不是受魏家主使?
更何况,他们魏家还是皇帝的外家。
历来世人的印象中,皇帝的外家就是喜欢往皇帝的后宫塞人,巴不得下一任的皇后仍是出在他们家的。
若洛统领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他们魏家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
更何况,十几天前,他祖母还跑去了太皇太后宫中,把祝嬷嬷和钟母她们身上的罪名都往她身上揽了,现在再说,她们所做的一切,都跟他们魏家无关?
得了魏泽桉的话,刑部的人就直接上前将祝嬷嬷等人拖了下去。
祝嬷嬷和钟母等人自然不甘,尤其是钟母,早在她儿子死了的时候她就已经半疯魔,此时被拖走,更是疯了一样的嚎哭着求魏老夫人,求她救命,说她们是被人陷害的,明明她们说的都是事实,那明禾郡主本就不能生养,本就和那姓郑的有染,说着奸妃当道,求魏老夫人定要给她们作主......
魏老夫人被刑部的人粗蛮的手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