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就算是再隆重的册后大典,也不会再有当时那种又欢喜又忐忑又甜蜜又担心的感觉了。
另外她想去福州是因为还有一些事让她心中不安。
在她那个长长的幻梦中,赵允煊是被梁衡所伤,梁衡又为何会站到他的对立面?
有些事情她以前其实就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例如她大哥,就和福州府的异族,甚至有些海盗,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来梁家的关系只会更深。
思及此,她便问道,“陛下,福州府扩建水军一事现在如何了?这两年会有战事吗?”
“不会那么快,”
他摸了摸她,道,“这么想去的话,等云南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就过去。”
两人相拥着又说了一会儿话,外面冬青隔了帘子禀告道:“娘娘,阮老太太和阮大少夫人过来了。”
阮觅从他的怀中挣了出来,皱了皱眉。
阮老太太是她祖母,阮大少夫人是她大嫂。
自从上次赵允煊在朝堂上说过她就是明禾郡主,明禾郡主就是她之后,阮家人就来寻过她一次,但除了她大哥大嫂,阮家的其他人她着实不想见......一想到祖父祖母曾把她许给周见深作妾,她心里就膈应得厉害,对他们的态度简直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再想到小时候很多事情,他们表面上对她十分疼爱,但其实就恨不得把她养废了的心思,她更是厌恶。
是以上次他们来寻她,她直接就以身体不适打发了他们,事后也跟她大哥说了,让他们随意不要再过来寻她。
这一次,却又不知是为了何事。
阮觅对冬青道:“你先出去帮我招呼一下他们,我随后就过来。”
冬青应下退下。
阮觅道:“我收拾一下去见见她们吧。”
说着就走去梳妆台前整理刚刚两人亲热时略有些乱了的仪容。
赵允煊看她嘟了嘴,有些气鼓鼓的模样,道:“不想见就打发了便是......不过,”
他慢慢道,“前些时候有人搜集了不少阮家在福州府贿赂官员,私买盐引......的各种罪名,阿觅,你若不喜见他们,除了你大哥和二叔两家,其他人我便都让人打发了,让他们回福州府去。”
除了这些罪名,其实还有更多,例如私通海盗,强逼民女送人为妾等等,只是有些太过肮脏,他便也不愿跟她说了。
阮觅原本手上正拿了梳篦,听言就搁桌上了。
她转头问他,道:“那些罪名可都是真的?”
他“嗯”了一声,道:“□□不离十吧。”
阮觅心中也不太奇怪,她又不是养在深闺不问世事的小姐,福州的大商家在夹缝中生存,这些事都或多或少的做过。
她抿了唇,道:“他们以前若能干出那些事来,那就这样让他们回福州,以后怕是更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想了想,道,“陛下,福建研发战船,扩建水军不是需要很多银子吗?现在国库空虚,根本拨不出那么多的银子出去,依臣妾看,不若就让福建的商家捐赠些银两好了。”
“大哥已经入军,不会再经商,陛下可以直接拿了阮家的那些罪证,逼他们把阮家商号捐赠出来充做福建水师的军资。想来有阮家开头,后面还会有不少其他商家也愿意出这个银子的。”
赵允煊一愣。
阮家是福州巨富,阮家商号可不是一般的有钱。
而且不只是钱的问题,他有意要做官贸,开官家海运码头,若是能把阮家商号收过来,对他来说,的确可能会事半功倍,毕竟对海贸,他并不熟悉,可用又信得过的人也有限。
他仔细看了看她,看她神色认真,显然不是一时的气话。
说不定此事她早就有谋算,只不过刚刚他说的那些话正好给了她一个契机而已。
他道:“觅觅,那毕竟是你的娘家。”
不是说那是她的娘家,她就得对阮家好。
而是他不愿拿她娘家的钱。
阮觅微摊了摊手,道:“依大周律,他们所犯的罪名怕是除了抄家,家财充公之外,还可能要流放吧?让他们捐赠出家财,既不用流放,还担了美名,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说完一哂,道,“陛下,那些人搜罗阮家的罪证怕不是想要对付我的吧?又是想要弹劾说我不配为后吗?现在这样好了,一劳永逸。”
说完想到自己祖父祖母还有父亲继母他们若是听到这个消息,还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心情就难得的因为想到他们而愉快了起来,连去见阮老太太都不觉得厌烦了。
她笑道,“这事我真想自己亲自去做呢。”
赵允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