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平了脾气,待乡试之时,还要一个人待在号舍,几天几夜无人交流,这大概足以媲美坐牢了吧?
因而考出来的刹那,担心成绩的同时,顿觉心中一松,也有不少同年感叹:我打翻砚台了,我拉肚子了,我昨晚没睡好,我迟来了半个时辰……懊悔不跌的,愤愤不平的,世间百态,应有尽有,酒楼、茶馆、烟花之地,就成了他们的发泄场所。
“鲸卿,你怎么破题?”贾琮约他们往东门走。
秦钟摇头晃脑:“孔圣人何重讼乎?乃讼而有钱也!”
秦钟逻辑思维有待加强,自知难过关,索性破罐子破摔,匡六合忍俊不禁,贾琮气道:“破的什么题?太混账了,明年再来考。”
秦钟又问匡六合,匡六合倒是颇有信心:“圣人之听讼,理世重民、仁道而已矣!”
贾琮稍稍宽怀,此时约莫是傍晚酉时,他们驻足于东门永昌门内大街的杂耍台,民众围成一团,片刻王应麟带着几位县学生员如约而至,秦钟诧异道:“你们这是要干嘛?”
“为民请命。”王应麟笑道,一指台上粪箕:“这还是子礼的主意,很妙。你们刚考完,横竖尚有四五天才放榜,不如看戏缓缓气氛,好戏要开场了!”
贾琮心道:“罗讼棍,你的死期到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