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惨叫声,贾琮与何荆娘也顾不得谈情说爱和激烈翻滚的床戏,各自随便拿了一件衣物披了,贾琮连裤子都没穿,略微急切地跑出来,脚下生风,觉得下面凉飕飕的,昂然勃发的状态,也瞬间萎靡下来。
隐隐可听见辕门之内大坪上的高高的树桩上的督师大旗子,在夜风下飒飒作响。
回廊的灯笼也在摇摆着。
孙福他们几个不成器的睡死了,贾琮暗骂这几个狗腿子偷懒,倒是龙傲天憨厚地挠挠头,带了亲兵过来,那个手持火器的诡异之人,原来是他引进来的:“琮爷,此人是广州军器局的工匠,名叫戴梓。”
“琮爷下过命令,但凡工匠研究有成的,一力奖赏并亲自引荐,俺就带他来了。”
“原来如此。”是虚惊一场,贾琮看看戴梓,回头吩咐:“把黛芙妮抬进去,叫个郎中来看看。”
到了客厅,贾琮才发觉下面很冷,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取个热乎,而后又换成了跷二郎腿的姿势。
何荆娘暗笑,说道:“大人,不必请郎中了,我略通医术,掐掐人中也就好了。”
贾琮伸长脖子瞧瞧黛芙妮,这个金发碧眼的洋妞,真是有一种异域风情,不禁开口道:“掐人中?我看黛芙妮小姐的五官,也太精致了些,人中怕是不好掐呢,不如我给她来一个人工呼吸?本督师勉为其难,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不介意牺牲一下了。”
贾琮大义凛然。
何荆娘想想人工呼吸的意思,有点不舒服:“不用了,我肯定行。”
被晾在一边的戴梓与龙傲天面面相觑,目不斜视,等到黛芙妮在何荆娘的救治之下苏醒过来,黛芙妮便见到他们已经开始谈话了。
“原来却是一个低等的工匠,可是这个工匠怎地如此丑陋,我都被吓过去了……”黛芙妮为自己的胆小觉着脸红,想想她在利物浦的时候,从没这么胆小的,一定是被葡萄牙鬼子抓了之后,才这么担惊受怕,又觉着这样有失她的身份和丢脸:“谢谢您,美丽的何小姐。”
“不客气。”
“督师大人,这是草民发明的鲁密铳,观摩了鸟铳与燧发枪之后,得来的。大人请看,这种鲁密铳,一次可以装填二十发子弹。”
贾琮兴致勃勃地把玩。
戴梓眼神狂热而欣喜:“各种铳管前面,都应该配上刺刀,大人知道,火枪兵在陆战之时,一旦子弹用完,开始近战,不管鸟铳、燧发枪、鲁密铳,都是不仅无用,而且害人,必须装备刺刀,才能双管齐下,一箭双雕。”
“不错,按照我颁布的《东南五省工匠奖励制度》,戴梓先生,你符合条件,可以带百十个匠户,在军器局、杂造局安心工作,每月的奖励,我会努力调到原来的五倍以上,然后再实行《四小时工作制度》,另外,你们不进宫当差的工匠,只要对军备有贡献的,全部免除赎金。”贾琮进行安抚。
戴梓跪下来磕头谢恩,老泪纵横,又迫不及待地从他的货箱里面拿出东西来解释:“自天下承平,太平盛世以来,军备废驰没落,草民以为,大人只要先守成,再发展,便不用怕外国的洋鬼子妖人了。”
“这是震天雷,乃是北方的金人最先使用的,外面铁弹壳、里面有竹子、瓷片,还有毒烟雾,危害巨大,杀人无形。”
贾琮也不管下面走光,一一浏览了各种各样的火器,眼神炙热,兴奋不已,当初蒙古军靠的,不仅仅是重甲骑兵,还有火器,他们命令攻城,是不杀工匠的,才能纵横全球,吊打欧亚,贾琮问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啊?”正在低头讲解的戴梓,犹如见了罗斯福的爱因斯坦,滔滔不绝地讲解原子弹理论,生怕上位者听不懂,罗斯福是真的听不懂并且相信不能,但贾琮是听得懂的。可是戴梓嘴角微张,因为他看到了黑漆漆的一丛鸟窝和一只鸟儿……:“啊!”
“噢……是一次不小心被炸弹给炸伤了。”
贾琮仔细看看那些炸弹,有些他也不知道成分是什么,毕竟他也不是专业的啊,难道……难道是氯化铵?总之是好事,勉励安抚戴梓一番,遣退了他。
看看纸张上的装备数目,自从下令开火器,江苏的江北大营有五千左右枪支,数百大炮,广西桂林上千,但是吕婷婉这一支,装备不过数百,江北副总兵刘挺也只带来了一部分,上千的军火装备,而且涉及到各种水土不服、瘟疫预防、后勤粮草、安置、重新训练等种种十分重要的问题,这便是贾琮不能一来就全面决战,而是打持久战,相互制衡,争取利益最大化的一个重要原因。
回神过来,何荆娘不知何时退下去了,只有黛芙妮好奇地看着。
想到金陵、苏州、杭州三织造局的丝绸,贾琮问她:“你知道飞梭么?”
“大人是说纺织用的么?我知道呀,还有一种珍妮纺纱机。”黛芙妮双手放在膝盖上,碧波转动:“不过,我们大不列颠那边,在各种专利出来的时候,就会有纷争,发明的人,基本没有好结果,反而被资本家掠夺了果实,另外,往后几年,有了新发明新专利的店铺好了,其他店铺就看不下去,就会掀起工人运动,烧杀抢掠,没人会理解。”
贾琮讶异,又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