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道:“你一个人在姑苏就是被权势不容,况且你年轻貌美,没我护着你,可就让人担心被哪头狼叼走了这块香肉。”
妙玉脸上一红,相偕进了花厅,想想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她也有些不舍:“那我还俗好了。”
贾琮心上微暖,此举可看成是为他还俗,也可洗去关于他们的一些风言风语,他眼珠一转:“还俗也不必,到时我可以给你一个属于你的天下,相信你可以借此保护自己。”
属于她的天下?怎么给?是什么?妙玉百思不得其解,进了花厅,里面摆了很多书籍,在此次回程以及在苏州府城时日,黛芙妮、贾琮联合传教士,就趁这个时间翻译完了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店主太太邢岫烟也帮忙校订、刊发。
这个时空的英文与贾琮前世所学的十分近似,基本一样,而《哈姆雷特》这个故事呢,和“脏唐臭汉”等东方封建宫廷的事实,也差不多的脏臭、虚伪,此时的东方人能接受西方故事吗?贾琮认为是能的,人性、利益、政体、感情等,是不分环境国度地域的,他们的翻译提供了交流,是加快全球化的脚步。
当下黛芙妮目含笑意地介绍道:“在我们大不列颠,莎士比亚是一个传奇,他只受过初等的教育,大约在耶稣纪元的十七世纪初吧,他从一个偏僻小镇来到英格兰最繁华的伦敦,到剧院跑龙套,创作了大量剧本,也得罪了不少同行。”
“现在,伦敦的环球剧院便是纪念他的,尽管一路坎坷,但莎士比亚先生总算功成名就。这完全得益于英国当时政治、社会的开明,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亲自下驾来看他的作品,并且听到了王子哈姆雷特对母后的控诉:脆弱啊!你的名字叫女人!那时女王面不改色,根本不会为这句话迁怒或者惩罚莎士比亚。”黛芙妮由衷地神往。
妙玉、邢岫烟听得神驰,贾琮多半也赞成黛芙妮的说法,莎士比亚前两百年,中国有关汉卿,后两百年,有曹雪芹,但是……曹雪芹的创作是何等如履薄冰呀?哪儿能明目张胆地讥讽时政?即使是现代……咳,但贾琮也觉得黛芙妮过于盲目崇拜了,伊丽莎白主要是聪明和有手腕,更得益于英国封建资产化的成功,要说她有多好,贾琮不能苟同,打败无敌舰队,女王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贾琮嘀咕道:“难怪,大多数女人是感情动物,大多数男人是政治动物……”
“《哈姆雷特》这个剧本呢,简洁易懂,文字有力,丹麦王子哈姆雷特开篇就面临伦理问题,母亲嫁给了新登基的叔叔,他又装疯卖傻,经过种种咆哮台词对现实发出了严厉的拷问,这种故事和我们汉唐是很像的。”贾琮充满信心:“经过我们本土化的翻译,它未尝不能登台演出,江南昆腔主要是沈璟、查继佐慢慢规范的,都有异曲同工之处。”
“对啊。”妙玉波澜不惊:“女皇武则天先后嫁给李世民、李治,致使父子聚麀。武则天姐姐、姐姐的女儿也伺候李治,可谓姐妹、母女齐上阵了,相比之下,西洋的宫廷不算什么。”
黛芙妮吃惊:“这么厉害的吗?”
“据说武则天母亲、隋唐贵族出身的杨夫人,还和亲外孙私通呢。后人考证出,这很可能是真的。”邢岫烟淡笑,说完不禁脸红。
“贵国真乱。”黛芙妮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起来。
比起他们,贾琮真觉自己是小儿科了,又想起有部电视剧《大明宫词》,就是模仿莎士比亚风格的,他随后吩咐以山海书社的商号刊发,第一版刻出来后,他就带着税银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