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良心不安,所以嫁妆给的越多,就能叫他心里越好受些,是吗?
她望着这些东西,心下谈不上高兴,一个一个仔细将盖子盖好,与蝉月叮嘱道:“这间库房的钥匙,我们自己收好,谁问也不许给,明白了吗?”
这是她的嫁妆,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东西,她目前还不知道这府上的财务状况究竟如何,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拿自己的钱去添补李怀叙,替他收拾烂摊子。
他若是单单喜欢吃喝玩乐也就罢了,可从这两日的接触下来,他显然赌坊也是常去的。
而无论家中有多少钱财,一旦沾上赌,便是再多也能亏空。
她才不会陪着他胡来。
她带着蝉月从小库房里出来,外头的天色正铺满晚霞,遍地红粉。
她回到花厅,果然李怀叙还坐在那里,正吩咐他的护卫为期去天外天酒楼买一只新鲜出炉的烧鸡,外加一坛子酒。
“王妃不知道,那天外天的酒,便是只饮上一口,就足够叫人飘飘欲仙,如登仙境。”李怀叙见她过来,忙殷勤地介绍道,“我知道,王妃不善饮酒,但这酒,此生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尝上一口的,再配上他们独有的烧鸡,那滋味,便是千金给我,我都不乐意换。”
“是吗?”公孙遥有意问,“那若是要你将今日这刚得的王位还回去,才能换一口这些吃食呢?”
李怀叙慌张到打了个嗝:“那……自然是食邑万户比较重要。”
公孙遥禁不住想笑。
许是见多了那些喜欢在姑娘面前装相的男人,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这么简单又率真的,她觉得还挺有趣。
若是他不那么爱赌,不那么爱玩,能够稍微收收心便好了,她想,那她或许还是会期待一下往后的日子,想要与他好好过下去的。
毕竟,她还是记得他赠大氅的恩情,知道他大抵还是个善良的人。
因为要等为期将烧鸡和美酒买回来,所以这日家中的晚饭便往后挪了半个时辰。
等他将东西带回来的时候,李怀叙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不大满意地问道:“怎么回事,买个烧鸡和酒能花上半个时辰?”
“殿下恕罪。”为期道,“天外天适才出了起命案,宁王殿下府上有个谋士饮酒,醉死在了那里,如今京兆府和宁王的人都正往那赶,店家忙的焦头烂额,所以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回来。”
“三皇兄的谋士死了?”
宁王殿下便是当今皇帝的三子,李怀延。
李怀叙震惊,同公孙遥面面相觑,两人又不约而同,将呆滞的目光望向了为期手中提的烧鸡同美酒。
“扔了,赶紧给我拿去扔了!”
李怀叙只差跳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