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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沉思半晌,先问端王:“王爷,您知道这篇报道的作者,华光是什么人吗”?
端王说“不知道,没听说过”。
“不知道就好,这个华光是何方神圣?他为啥弄出这样一篇东西来?这可是诅咒当今圣上、祸乱乾坤、毁坏江山社稷的重罪哪!即便咱王府与这个华光没有丝毫的瓜葛,都难逃好事之人的猜疑;但凡有一丝的关系,咱们就都说不清楚了。弄不好,这可是塌天大祸呀!”杨震焦急且愤恨地说。
端王插话说“问题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杨震接着说,“王爷您看,圣上没有子嗣这倒是真的,圣上的龙体呢,不大康健,也是真的;可是圣上虚岁才二十五,正值英年呢,会好起来的。在这个时候,发表这么篇东西,等于在说圣上危在旦夕了。妄猜圣上的寿命和吉凶,岂不是找死?”
端王听着,静静的,一动不动,一双亮灿灿的眼睛直盯着杨震,不时地点头。那神气,就是小学生聆听老师教导一样。他信任这个大管家,也非常倚重这个大管家。此刻,他以期待的眼神看着杨震,等他的后音。
杨震看端王没有厌烦的表情,也没有插话的迹象,就接着说“王爷您看,先帝的十四龙子,健在的,不算圣上,还有九王爷、十一王爷您、十三王爷、十四王爷和十五王爷。这五位王爷,哪个不想当皇上?可即便圣上万一有什么不测,依礼、法、律,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在您前面有九王爷呢。退一步说,即便不立九王爷,十三王爷呢?他虽排在您后面,可他是当今圣上的一母同胞啊。”
杨震条分缕析、说得情真意切,端王听得认真仔细,面露诚恳之色。杨震接着说:“当然啦,论人品、论相貌、论才学、论胸襟、您是泰山,他们只能是土丘;您原本就跟当今圣上一起长大情深意笃;您又是先帝唯一当着众人面夸赞过的皇子;还有,太后喜欢您,一旦皇上身体有大的变故,势必就得请太后主政,只要太后主政,对您自然最为有利。可您尽管有这些优势条件,眼下只要咱跟这个作者有一丁点的关系,人家就会猜测咱们故意放风,那,这篇文章不但不能帮咱们,反而对咱们是大害。忒凶险了!”。
杨震说的这些,端王从来没想过,自然也没想到这篇文章可能带来的后果。他一会儿搓手,一会儿把手背起来,一会儿又把手抱在胸前来回踱着步,静听杨震说完了,才问道,“我们装不知道呢?可能也不妥吧?”
杨震叹了口气说:“唉,说的是呢。这样的事传得飞快,恐怕很快就会传遍全东京城,咱们不能被动,要主动,最好是......”杨震又停下了。
“是什么你说嘛,我听你的。”端王恳切的问道。
杨震沉思了一会儿,说,“王爷您最好现在就去见太后。将此事向太后禀告,你只说,见到了这张报纸,对这事特别气愤,并且要求立即查办,写这篇报道的人,和发表报道的报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尤其不要明说,您跟此事没有关系,因为这种事越描越黑。这样呢,既能显出您凡事先向太后禀报,能增加太后对您的信任度,又能表明您的姿态。”
端王点点头说:“此主意甚好,我立即去见太后。”但心里却在想:“嗯,向太后禀报,那是肯定的必须的。可华光这个人,必须找到。天下人都知道我端王根本就不可能当皇上,可这篇报道却颠覆了天下人的认知。这个华光是第一个、也是唯一帮我说话造舆论的。他既然敢这么说,又说的有理有据,让人看了文章不能不信,足以说明这个华光不是常人,定是不同凡响之人,也可能是我的幸运之神呢。所以要想办法找到他,还要保护好他。对,必须这样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