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是一个英雄了!”因为得到直纯的治疗, 如今可以一直保持肌肉状态的欧尔麦特走过来, 手按在直纯的肩膀上认真道。
‘欧尔麦特,我会成为英雄吗……’
‘老师,我能成为一名英雄吗……’
此时此刻,欧尔麦特和相泽消太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少年曾询问他们的话。
原来是这样吗……欧尔麦特恍然想道, 一直以来楠少年都在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安啊, 因为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而自我质疑着自己成为英雄的资格, 甚至已经开始自我否认——
“Zombie, 你已经成为了我的英雄!”在直纯震惊的神情下,欧尔麦特半跪在他的面前认真地注视着他。
被欧尔麦特用那种语气叫出的‘Zombie’这个名字,莫名其妙的, 他哭了。
欧尔麦特在以一种对等的语气和态度与直纯说话, 他承认了Zombie这个英雄名, 承认了楠直纯英雄的身份。
楠直纯一直都在因自己的出身而自卑着, 从儿时因无个性的父母、底层贫困的家庭,在当时无比弱小的个性而自卑,到如今因父母所犯下的罪累加到他身上的‘罪人之子’的身份而自卑, 他深得命运所爱,被命运捉弄着。
因为自卑,所以在父亲找了一个体面的工作家庭迅速富裕起来、自己又被奈良直生赋予个性的时候, 他才会变得傲慢猖狂。
直纯的表情稍有松动,可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又低落了下去。
“如果你不说出来,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相泽消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联想到曾经看过的那份档案,他岂会不知道现在直纯真正在意的是什么。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直纯的心结现在来看,只能由欧尔麦特来解开。
“老师……”
作为现今可能是唯一一只觉醒了个性的动物,个性又是‘高规格头脑’,校长根津可能要比相泽消太还要早得猜出了直纯的身世,看到三人的相处情况,它端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红茶淡定的饮了一口。
它虽然不是人类,但因为这仿佛开了挂般的个性,它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了解他们自己。
该说出来吗?直纯难得有些踌躇。
不过,欧尔麦特也许已经知道了点什么,毕竟他和All for one对峙的时候欧尔麦特也在现场。
说出来吧,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直纯攥紧自己的手,微微抬头直视着欧尔麦特的眼睛道“我的父母是楠英雄和楠纯子,是四年前您负责的那场大型犯罪事件的落网犯人之一与相关者。”
“我的父亲楠英雄,间接或是直接害死了数百人,我的母亲楠纯子承受不了社会舆论的压迫而疯狂,害死了十几人……而我,从小到大都是饮着受害者家属们的泪,食着受害者的血馒头才走到这里的。”
“我没有资格成为英雄,此时此刻能站在这所学校只是因为我卑鄙的掩盖了我的身世,自私的……”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认为自己无法成为英雄吗?”欧尔麦特自然还记得直纯提到的那两个人,他甚至还想起了自己曾在四年前与这个孩子接触过,不过那时候他的行动时间过去了,用的是瘦弱的‘八木俊典’的身份。
“……”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欧尔麦特叹了口气,他就着半跪的姿势将直纯抱在了怀中。
“楠少年,我一直欠四年前的你一句话——你身为英雄的光芒在当时就已经初绽!”
“你是注定要成为英雄的人!”
泪水,终于从他的眼眶中溢出,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欧尔麦特……”
“楠少年,你还记得实习回来后的第一节英雄基础学上,在救助训练时第一个来到我身边的你对我说了是吗?”
说了什么……
“你对我说:‘已经没事了,要问为何——因为我来了’……”欧尔麦特露出了那副十分有标志性笑容“在那一瞬间,我真的被你说的这句话震撼到了!”
“从那时起我再次坚定了一件事——你终将成为一位比我还要出色的英雄!”
不知何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门外,布雷森特·麦克压低嗓音,小声道“该怎么说呢,总有一种‘不愧是欧尔麦特啊’这种想法。”
“是啊,不愧是欧尔麦特。”午夜附和道,她看着玻璃窗另一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与看起来父爱爆棚了的欧尔麦特,不由得舒了口气。
“心结打开了さ~”根津校长的语气也变得愉悦起来,他对着坐在他的右边的相泽消太道。
相泽消太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但根津还是发现了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等直纯的情绪平静下来后,红着眼睛的他跟着一众老师坐到了会议室。
在直纯反复向他们保证自己会重视自己身体后,话题才终于向关于他与All for one的恩怨与欧尔麦特的身体上面靠拢。
“我一直在调查着四年前的那个事件,为此我用Zombie这个名字混迹于地下党,想要从鱼龙混杂的地下党中找到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