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开之后,看着还伏在地上忍不住悲鸣的沈怀楠气笑了。
“你看看你,成何体统!堂堂朝廷命官,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将来怎么办!”
他站起来,忍不住又小小的踢了他一脚,“你自十五岁跟着孤做事情,孤难道有什么事情是害你的?”
“都是为了你好!”
站在太子的立场上,他真是为了沈怀楠操心,哪里有一个大男人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的?
太子道:“大家都嘲讽你是为了讨好你媳妇才不敢纳妾,说你是个小白脸,你知道不知道!”
沈怀楠擦擦眼泪,“这话本也没错,我之前没碰见殿下的时候,确实是吃折家的饭长大的,殿下对臣的恩情,臣是准备一辈子舍命相报的,折家对臣的恩情,臣也是要舍命相报的。”
太子听了还蛮感动。要不是沈怀楠是这般的人,他还真不愿意对沈怀楠这般好。
他感慨,“怀楠,你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沈怀楠:“……”
太子殿下的比喻也永远让人很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只好又开始回忆往昔,“殿下不知,臣妻与臣当年过的艰难……”
话还没说,就被太子直接打断了。他道:“算了算了,孤也只是见你可怜,为你筹谋,谁知道你自己这般悲痛,那孤就算是做错了。”
沈怀楠却摇头,“殿下!您一片心意,臣怎么能不知!臣刚刚就在怀疑是不是十皇子和五皇子等人挑拨离间,让您给臣送妾室来。”
他严肃的道:“臣妻正有身孕,刚刚满个月,最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太子妃那边如此多的事情都不要她去帮忙了,就是怕她心绪不安,让孩子出了什么差错。”
“这是臣的子嗣!臣唯一的子嗣!臣当时就两,殿下为臣好,没有坏心思,但是其他人可不是殿下,他们没有殿下这般的纯善为臣子的心!”
“只要引诱您给臣送了妾室,臣妻脾气大,这是谁都知道的,她要是一生气,必定要动胎气的,要是动了胎气,臣对殿下还是会生出埋怨之心的。”
太子听见这里先是惊恐,他先回想,是啊,他怎么会突然想到给沈怀楠送妾室呢?
啊,是先听见了有人说沈怀楠惧内的话。
那几个人,如今想来就不对劲,怎么就让他听见了?
然后就很生气啊,好啊,你个沈怀楠,你还敢对孤有埋怨之心。
他道:“孤真是一片真心为你,你即便知道,也要埋怨孤?”
沈怀楠老实巴交的点头,“殿下,那毕竟是臣的孩子和妻子,您想想,臣也是个凡尘中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太子先是生气,后面还真是不气了。
沈怀楠真是他见过的,在他面前最不留的心思的人。很好,很好。
他也是看着沈怀楠长大的,知道这个人有些倔,这也是他小时候没人教的缘故。
少不得他多教教。
但是说句老实话,这般的人,就算是再倔,他也喜欢。这说明没有坏心思。
他把人扶起来,“没错,就是老五和老十在背后下的手,哎,孤真是一时没有察觉,就上了他们的当。”
现在想想,也真是危险。他马上说,“你快些回家去吧,把人给送走了,免得你家夫人又要闹。”
沈怀楠就高兴的哭。
太子:“……”
怎么喜欢哭哭唧唧的。
不过接下来,却见沈怀楠跪在地上,对着太子磕了个头,“殿下大恩,怀楠没齿难忘。”
太子满意了,太子满足了。
太子笑语晏晏的去跟皇帝说了这件事情,“怀楠什么都好,就是可能跟澹台老大人学的太痴情了些,哎,真是可惜。”
皇帝:“……”
他笑了笑,“一代又一代,代代如此。”
澹台思正当初就是如此的。
他正在钓鱼,太子实在是聒噪,他便将人赶走了。
齐窗明站在一侧,等太子走后,皇帝道:“依你看,沈怀楠最终会臣服于太子吗?”
齐窗明不敢说,“臣看不出来。”
皇帝轻笑了一声,“这都是命数。”
他站起来,慢慢的沿着湖走动,“当年澹台思正,也是先帝为朕布下的一道难关。”
他说,“要是朕可以让澹台思正臣服,那澹台思正就是一把让朕自小养出来的刀。人跟刀,都是有感情的,朕敢放心让他去做事情,他也拼尽一切为朕做事情。”
“若是澹台思正不服气,那就……那就让澹台思正插朕一刀,让朕至死记得被人背叛的滋味。”
皇帝很少谈起之前的事情,齐窗明虽然跟他时间长,但是当年他还小,没有这种参与大事的权利,自然不知道这些真相。
皇帝今日许是得知沈怀楠跟澹台思正使了一样的招数,心中想起了旧事,所以有了谈兴。
“先帝说,若是有那么一天,澹台思正的命,他的首级,他全家的性命,就要朕去割了。”
这就是背叛皇族的代价,也是他成长的代价,一个少年储君成为帝王的代价。
即便如齐窗明,听了这话,也沉默了下去。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