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看那些账本,几十年的物价都背熟了,有些小地方的物价不对,他也是能知道的。
但是据他所知,太子也贪污了。不过贪污的不多,沈怀楠没有声张。
五皇子的话,如果按照账本上的去看,贪污的也不多,对于朝廷中人来说,许是这般的贪污,也算不得贪污,所以至今没人去说此事。
太子想要借此发难吗?
若是太子想要发难五皇子,那便要将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不然的话,等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自己作为去搜集证据的人,肯定是那被损伤的八百里面。
这可不成。
他就犹豫的道:“荣光阿兄,你们确定吗?贪赃的数大吗?要是太小的话,怕是五皇子能给一个小官出来顶罪,与其这般,还不如掌握证据,等以后五皇子犯了大事时,给他加上去。”
雪球滚的大时,自然什么都是错了。
李荣光就觉得这小子脑子好使,他道:“自然不是小数。”
他们自己都贪小数了!
大家小拿小贪,便睁一只眼睛比一只眼睛了,好嘛,现在五皇子竟然敢作死,要拿大的!
太子知道这事情的时候,心里就震惊和愤怒。他拍碎了一朵花——刚要把花朵给宁侧妃送过去,然后花就没了。
他道:“娘老子的,这个老五,可真是太要命了。”
太子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这不是要我把贪来的小碎银子都吐出去吗!”
这么好的把柄,太子肯定得下手啊,要是能把老五弄去苦寒之地或者修座宅子关起来就好了。
但是要举证别人贪污,最好自己清清白白,还要出淤泥而不染。太子好舍不得啊。
他贪的银子虽然少,但也是自己一点点偷偷摸摸贪来的,为了做这点假账,他动用了不少人。
好在银子都还没有花出去,他是准备用这些银子来招兵买马的。拉拢这个官员要用点利益,拉拢那个官员也要利益,这些人实在是贪得无厌,等他登基了,要把这些人都贬官。
于是,清清白白从来不要好处的沈怀楠就再次得了他的意。再者,沈怀楠又在户部,真正的好做首告之人。
太子就一边让人去还那些贪来的银子,郑重叮嘱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去,然后就是让李荣光去叮嘱沈怀楠。
李荣光来了,说了,沈怀楠跪在地上冲着太子的东宫方向磕了三个头,举天发誓要办好这事情。
李荣光看得热血沸腾,又回去跟太子说沈怀楠的态度。太子又怕沈怀楠年岁不大,好心办坏事,就跟他送妾室一样嘛。
于是,沈怀楠就又被带到了王氏酒楼里面。
沈怀楠:“……”
不是,他真的想要回去陪媳妇啊!
太子亲自叮嘱了一番,还说要按兵不动,“咱们要拿到证据,一举歼灭。”
然后道:“你在户部,就要将老五贪污的证据多查到一些,等到理清楚了,修建北城的事情一结束,咱们就能去陛下面前告他。”
沈怀楠问,“五皇子想要在账本上作假,必然是有人帮着他,户部管北城修建那些人,我倒是都认识,是谁呢?”
太子:“是仓部的员外郎,岳不清。”
沈怀楠就真没有想到是他了。
他道:“他看起来是个好人,上回还请我喝酒了。”
太子叹气,“哎,人不可貌相,不可貌相啊。”
“怀楠啊,你可有的学。这事情先不宜声张,你只盯着他,要是从他手里能直接拿到证据就是最好的。”
沈怀楠点头:“殿下,您那边的证据,又是谁给你的呢?”
太子神秘一笑:“这你就不要管了。”
然后带着沈怀楠和李荣光出门,刚一出地方,一个端着盘子的侍女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太子:“这是怎么了?”
他看向李荣光。
刚刚这个端盘子的侍女还笑得很高兴,一见李荣光就跪下了。
太子啧了一句,“该不是你欠下的情债吧?”
李荣光也摸不着头脑,厉声问,“你为何这般,还不如实说来!”
那小丫鬟就说了,原来她就是那天被太子让人送去沈家的姑娘们的伺候丫头。
“奴婢本是伺候兰姑娘的,后来王掌柜问奴婢有什么才能,得知奴婢会摆盘子,如今便做了送菜的。”
她道:“当初李大人去选姑娘的时候,奴婢看见过大人……”
太子就啧了一句,问:“那你家兰姑娘呢?”
小丫头道:“兰姑娘之前学过女工,穿针引线手很稳,之前还学过厨艺,王掌柜便说她刀工好,有天赋,如今就在后厨帮着切菜。”
太子再次啧了一句,“切菜?”
他看向沈怀楠,“你瞧瞧,你做的孽。”
他扇子一合拢,“那可是孤让荣光给你挑的上好的妾室,琴棋书画都是一绝,尤其是床……咳,上面的功夫,更是一绝,你偏偏不要。”
要不是沈怀楠实在得他的心,他定然要骂一句:山猪吃不了细糠。
不过如今做厨娘就厨娘吧,这事情他不管了。
哎,属下的人越多,就越是千奇百怪,即便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