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眸看去,就见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骑着一匹骏马横冲直撞的车队冲了过来,剧变骤生,众人都是一惊,想要避开却已来不及,李成达当机立断,找准时机只身上前奋力勒住了骏马,那马扬起了前蹄,发出了一声嘶鸣,马上的男子亦是摔了下来,他受了重伤,却还仍是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继续上马。
“兄弟,出什么事了?”李成达上前扶住了此人,那男子一身的伤,只奋力推开了李成达的胳膊,哑声道:“放开我,我要去,我要去报信……”
看着他身上的衣着,薛一凡眼神一动,只上前道了句:“你是邱爷的人?”
听着薛一凡的话,齐威一震,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是农民军?”
那男子喘着气,向着薛一凡看去,只哑声道:“阁下想要如何,拿着我……去和朝廷通风报信?”
薛一凡见状只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告诉他:“兄弟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害你,我有个兄弟叫郑巢生,他也在你们队伍里。”
那男子听得郑朝生的名字,眼睛顿时迸出一丝亮光,与薛一凡哑声道:“你是,巢生兄弟的哥哥?”
薛一凡点了点头,“兄弟,你这一身的伤,又是要去哪?”
那男子眼中有悲恨之色闪过,不再隐瞒,只一五一十道:“朝廷今日突袭丰州,元帅命我速速前去邑州通知驻守在那里秦将军,让他带着援兵驰援丰州,我不能耽误,若是援军不到,咱们怕是……怕是要全军覆没了。”那男子吃力的说完了这句话,又一次拨开了众人的胳膊,挣扎要上马:“你们都让开,我要去,我要去求援军……”
“兄弟,你伤势太重,怕是还不等到邑州,你就已经支撑不住了。”李成达仍是扶着那男子的胳膊,看着他身上的箭伤与刀伤,李成达蹙了蹙眉,开口道。
“撑不住也要撑,我就算是死,也要完成元帅的命令……”那男子不听劝说,只挥开了李成达的胳膊,可不等他翻身上马,身子便又一次倒了下去。
“兄弟,你若信我,我替你跑这一趟。”李成达双眸深黑,只看着那男子的眼睛,与他吐出了一句话来。
“成三!”听着李成达的话,齐威当下便是低声喊了他一句,“你不想好了?要被朝廷知道了,这是掉脑袋的事!“
李成达并未理会齐威的话,他仍是看着那个重伤的男子,沉稳而有力的开口:“兄弟,你尽快拿个主意,别耽误工夫。”
那男子迎上李成达的目光,李成达的黑眸坦荡而率城,那男子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密信,交在了李成达手上,“好,我信你。这里是元帅的亲笔信,一定……一定要亲手交到秦将军的手上,要他速速带兵支援丰州。”
李成达将那封信接过,贴身收好,只和那男子说了三个字:“你放心。”
李成达语毕,再顾不得与齐威等人说个什么,只迅速上了马,薛一凡上前一步,叮嘱了一句:“成三,路上小心。”
李成达向着薛一凡看去,只一点头,“先生放心。”
语毕,李成达双腿一夹马腹,喝出了一个字“驾!”那马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扬起一阵尘土,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玉水村中。
看着娇娇握着手里的绣绷子在那儿发呆,一旁的徐桂兰便是笑道:“妹子怎么了?又在想成三兄弟了?”
娇娇一怔,回过神来见徐桂兰一脸揶揄的看着自己,白净的脸庞上顿时浮起了一片淡淡的晕红,她有些赧然低下了眼睛,手指只轻轻的攥着绣绷下的流苏。
“就咱们两人在,你还害羞,”徐桂兰一脸的笑意,用牙咬断了手中的线头,看着娇娇清清甜甜的样子,又是忍不住道:“这说起来,成三兄弟这次离家快两个月了吧?”
娇娇轻轻点了点头,想起丈夫,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牵挂。
“等他回来,大姐帮你说他,哪有将这么好的媳妇丢在家的道理?”徐桂兰拍了拍娇娇的手,瞧着娇娇那般乖顺可人的小模样,倒也是真是将她当做了自己妹子一样疼。
徐桂兰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见天色不早了,便是与娇娇告辞,赶着回家做饭去了。
娇娇将徐桂兰送出了院子,眼睛便又是落在了院角的那些柴禾上,那些柴禾已经快烧完了,只剩了零零碎碎的一点,娇娇看着便是忍不住微微笑了,她想起了李成达临走时和自己说的话,等这些柴禾烧完,他就会回来了。
丰州,军营。
待看见那一道高大魁伟的身影走进帐子后,帐子里的人俱是纷纷行下礼去,床榻上的男子见状,更是不顾身上的伤,挣扎着要从床上起身,不等他下床,邱定安已是一手扶住了他,沉稳的嗓音开口道:“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元帅……”崔华康声音沙哑,望着邱定安的目光中满是崇敬之色。
“这一次你送信及时,找来援军,本帅会给你记一大功。”邱定安拍了拍崔华康的肩,声音中透着宽慰之意。
“元帅,”崔华康目光一震,当下便道:“属下不敢欺瞒您,此事并非属下的功劳,而是要感谢一个跑单帮的兄弟。我受了重伤,是他替我走完了这一趟,及时将信送到了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