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魏明曦抬起眸子,就见是陈茂荣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母亲,魏明曦顿时起身,向着陈茂荣行下礼去。
“儿臣见过母后。”
“起来,曦儿。”陈茂荣微微抬了抬手,殿中只有母女两人,陈茂荣看着魏明曦的眼睛,与其道:“你父皇会从漠北借兵,去和农民军打仗,这一仗,你也要去。”
魏明曦一怔,“母后,儿臣还要去前线?”
“不错,”陈茂荣眸心深沉,“你上次前往河东,不仅不曾立下功劳,还身陷敌手,你父皇口中虽然不说,但心里已对你十分不满,曦儿,你自己也知道,你父皇虽宠爱你,可在心里一直嫌你文弱有余,难当大任,这一次你表哥会随你一起去,立下的功劳全记在你身上,母后已为你铺好的路子,你可要争气啊。”陈茂荣眸心炯炯,握住了女儿的手,低低的说道:“等你登基,我们就熬出头了。”
魏明曦迎上母亲的目光,只觉得母亲的眸子亮的逼人,让人不敢直视,她只得低下头,终是答应了一句:“是,儿臣定不会辜负母后的期望。”
得到了魏明曦这句话,陈茂荣的唇角才露出了几许欣慰的笑容,她点了点头,道:“好,曦儿,母后也相信你不会让母后失望,母后在京城,等着你诛杀反贼的消息。”
“母后,咱们……要把那些人全都杀了吗?”魏明曦声音有些轻颤。
“乱臣贼子,自然要杀,”皇后凤目微眯,“不仅他们要杀,他们的妻儿老小也要杀,咱们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敢与朝廷作对,便是如此的下场。”
“可他们有很多都是好人,都是安分守己过日子的百姓,他们走上这条路,很多都是因为官府逼迫……”
魏明曦话不曾说完,便被陈茂荣喝止,“够了,曦儿,你贵为太子,怎能为那些反贼说话?”
魏明曦想起了李成达,想起了娇娇,想起了邱晓月,也想起了农民军中很多很多的人,一想着要和他们作对,打个你死我活,魏明曦只觉得心里一阵悲凉:“母后,咱们议和不好吗?”
“议和?”陈茂荣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明曦,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记住,打仗就是你死我活,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来杀你,杀我,杀你父皇,杀你的姐姐,他们会杀光皇室所有的人,你懂了吗?”
魏明曦面色隐隐的发白,没有再说话。
云州。
晚间,娇娇收起了最后一针,将做好的衣衫拿到了李成达面前,温声道:“夫君,你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李成达正在出神,听见娇娇的话,便是起身十分配合的将那衣衫穿在了身上,娇娇看了看,只觉得肩部那里还要再放宽些,她正比量着,却见李成达眉心微皱,似乎是有心事。
“夫君,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娇娇有些担心的开口。
李成达回过神来,他看着娇娇的眼睛,与她道:“娇娇,再过不久,我又要去和朝廷打仗了,朝廷这次从漠北借了兵,要来剿灭我们,这一仗怕是会很凶险。”
“我可以陪你去吗?”娇娇一听着“凶险”两个字,一颗心顿时收紧了,她想起李成达曾说过,以后和朝廷打仗都要带着自己的,当下便是问道。
“你不怕?”
“不怕。”娇娇用力的摇头,她怕的是和他分别,是他受伤,是和他天人永隔。
“娇娇,我怕,”李成达笑了笑,抚上了她的发丝,“我怕打败仗,怕自己会保不住你们。”
听着李成达这句话,娇娇的眼眶便是温热了起来,她抱住了他的身子,想起他身上的伤,想起他这些年受过的苦,只觉心如刀割。
“娇娇,你还年轻,若我这次……”
李成达话还不曾说完,娇娇便是从他怀里抽出了身子,她的眼圈红红的,对着李成达道:“李成达,你说什么呢,你闭嘴!”
娇娇一向好性子,还是头一次冲着他凶,李成达既是稀奇又是好笑,只连忙哄着她:“好好好,我闭嘴。“
李成达想起齐威的话,齐威曾说他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可在这一刻,李成达倒希望齐威说的是真的,娇娇并没有那么在乎他,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娇娇也能好好儿的活下去,可要好好地活下去,那总不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可一想着让她改嫁,让别的男人像自己这样抱她亲她,光想一想李成达就觉得受不了,浑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了起来,李成达觉得,为了让娇娇别改嫁,那他就必须活着,好好活着才行。
“你放心吧媳妇,我一定会活着,不管这一仗多难打,我都会活着来见你。”李成达捧起娇娇的面容,他的眸子深黑,只深深地看着娇娇的眼睛吐出了一句话来。
和州城。
“王爷,朝廷这次从漠北借兵,大军来势汹汹,咱们这次怕是……”
幕僚说到这便是止住了,可话中的含义大家却仍是听得清楚。
邱定安看着眼前的地形图,许久都不曾说话,不知过去了多久,邱定安终是抬起眸子,道了句:“云州那边怎样了?”
“回王爷的话,云州城自从被伟毅侯打下后,倒是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说来也怪,伟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