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达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娇娇正在给腹中的孩子缝着小衣裳,看见丈夫进来便是笑了,对着李成达道:“夫君,你快来瞧瞧,这是我给孩子绣的小衣裳。”
李成达端着药碗走到了娇娇面前,就见娇娇正在绣着一件十分柔软的小斗篷,小小的样子,简直比他的掌心大不了多少,他在娇娇面前坐下身子,将那件小斗篷拿了起来,他的手指轻轻地颤抖着,将那件小斗篷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
娇娇见他如此,心里只觉得十分温软,她知道李成达是爱这个孩子的,今后他也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娇娇念及此,只微笑着将药碗端起来,打算喝下去。
“娇娇……”李成达眸心一动,出声喊住了她。
娇娇抬起头,有些不解的向着他看去:“夫君,怎么了?”
李成达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心中五内俱焚,他多想瞒着她,哄着她喝下那碗药,不管她如何怨自己,恨自己,他也都认了,只要她能好好地陪在他身边,可他也知道,这个孩子是娇娇的心肝宝贝,他又怎能瞒着一个母亲,让她稀里糊涂的打了自己的骨肉?
李成达定了定心神,终是告诉她:“这碗不是安胎药,是打胎药。”
娇娇怔住了,只当李成达在说胡话,“夫君,你在说什么呀?”
“我说,这碗是打胎药。”李成达眸色极深,他将那碗药放在桌上,而后握住了娇娇的手,只将两位大夫的话尽数告诉了她,听着丈夫的话,娇娇的脸色一分分的白了下去,她摇着头,和李成达道:“不会的,夫君,这个孩子很乖,我都没有吐过,他不会害了我的……”
“娇娇,”李成达不忍心去看她的眼睛,他的声音低缓,却十分坚决,“你听话,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你还年轻,我们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
娇娇摇着头,她的眼睛里噙着泪花,却比李成达更为坚决,“不,不好,我要他,我要这个孩子。”
“娇娇,”李成达有些无可奈何,他搂住了娇娇的腰,问她道:“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这个孩子重要?”
“你重要。”娇娇老实开口。
“好,那你就当是为了我,把他打了。”
“不!”娇娇急了,从丈夫怀里站起了身子,对着李成达道:“李成达,你要敢打了他,我,我……“
“你怎样?”
“我就不跟你过了!”娇娇鼓起勇气,冲着丈夫喊出了一句话来。
“你威胁我?”李成达也是火了,他的视线落在娇娇仍旧平坦的小腹上,斥道:“他现在还在你肚子里,就比我重要是不是?”
“你明明知道的,对我来说,没有能人比你更重要的,”娇娇的鼻子酸了,她看着李成达的眼睛,一字字的告诉他:“可是你得让我试试,你再给我两个月,等孩子满四个月的时候,如果大夫还说我不能留下他,那我就听你的,但现在不行!”
娇娇说着护住了自己的肚子,看着她一副护犊子的样子,李成达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还想再说什么,可娇娇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只又和他说道:“我不能因为大夫的话就把他杀了,他是我的孩子,我要留下他。”
李成达见娇娇的眼睛是十分坚定的样子,大有他敢动她孩子,她就翻脸不认人的架势,尤其她刚才的那一句“我就不跟你过了”更是历历在耳,感觉也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李成达和娇娇对视了片刻,终于做了让步,“一个月,等孩子满三个月的时候,大夫如果说还不能留,那就立刻打了,我别的事都能由着你,但这件事不行。”
娇娇泪汪汪的看着他,不等她把眼泪落下来,李成达已是板起脸,和她说了句:“你哭也没用。”
娇娇只得把眼泪止住了,有点觉得丈夫现在不好骗了。
待李成达离开后,娇娇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和孩子道:“乖宝不怕,咱们不听爹爹的话,你放心,娘无论如何都会保住你的。”
娇娇在心里思索着,眼下只有想法子先把孩子拖到三个月再说,实在不行,她她她,她就带着孩子跑!
但她大着个肚子,丈夫还要打仗,先不说她能往哪儿跑,单说她若真跑了,李成达还不要着急死,一面是丈夫,一面是孩子,娇娇心里难为极了,只与腹中的孩子道:“你可要听话呀,娘豁出命,你也要争气啊,千万不能折腾我呀。”
听闻李成达和娇娇要暂时留下孩子,两位大夫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互相商量着给娇娇用药,开的也多是些滋养母体,养血安神的方子,娇娇想起和丈夫的一月期限,每天都是很小心的养胎,大夫开的药也都会按时喝个干净,倒不知道是不是她和孩子说的话当真起了作用,总之自那日以后,腹中的孩子突然乖了,仿佛也知道爹爹很不待见他,随时都准备把他打了,他也不敢闹腾了,每天都听话得不得了,也不曾再折腾过母亲,娇娇吃得好,睡得也好,不仅没有过孕吐,就连那些食欲不振,嗜睡倦怠的症状也通通都不见了。
娇娇是好了,可那些不舒服的症状好像全转到了李成达身上,自那日和娇娇吵了一架后,李成达当晚便没吃的下东西,李成达也没往心上搁,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