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丈夫的话,娇娇心里有些不高兴,只说:“口口声声的小子,要是女儿怎么办?”
“要是女儿……”李成达倒是不曾想过这件事,他总觉得娇娇肚子里怀的一定是儿子,但他也知道娇娇是想要女儿的,只赶忙改口道:“女儿当然也好,我就喜欢女儿,你要生个女儿,我天天把她顶在头上。”
娇娇笑了,又是和李成达道:“要真是女儿,你可不许失望啊。”
“我怎么会失望,娇娇,我今年都三十二了,我有个孩子还不疼的跟心肝似的,我还在乎他是男是女?”李成达口是心非,他就是想要儿子,但又不敢和娇娇说,怕娇娇心里会有压力,他觉得吧,娇娇已经够让他宝贝的了,他倒不想再来一个闺女,还是小子好,养的粗糙点,省心又省事。
“宝儿,你都听见了,不管你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爹爹都会很疼你的。”娇娇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和腹中的孩子温声说着话,妍丽的眉眼间满是慈爱之色,她是真的有些担心,之前李成达那么不待见这个孩子,一心想把孩子给打了,她真的有点怕孩子会记仇,在肚子里就记恨爹爹了。
“你娘说的对,”李成达也是抚上了娇娇的肚子,对着孩子道:“不管你是儿子还是闺女,只要你是从你娘肚子里出来的,你就是块秤砣,爹也疼你。”
“胡说什么呢。”娇娇轻轻捶了他一下,又是想笑,又有些生气。
李成达也是笑了,将她抱在怀里,在她的发丝上亲了亲,他这句说的倒是心里话,只要是娇娇生的,不管是男是女,哪怕就是块石头,那也是他的心肝宝贝。
齐州,谢氏宅邸。
“李成达当真这样说?”谢长忠面色苍白,仍是躺在软塌之上,听完女儿的话后,哑着嗓子吐出一句话来。
“是,父亲。”谢淑繁跪在地上,“李成达说的很清楚,他让我们打开城门,迎他们进城,不然……他便要血洗齐州。”
谢长忠面色铁青,越发难看了下去,只咬牙道:“一个庶民罢了,一朝得志,竟敢如此猖狂,想与我谢氏联手,他也配?”
谢长忠语毕,又是问道:“太子还有多久能到齐州?”
谢淑繁神色微微黯然,轻声道:“女儿听闻太子在路上染上了重病,不得不耽误了脚程。”
“什么?太子病重?”谢长忠眸心失神,喃喃道:“难不成,就连老天爷都在帮着这反贼?”
“父亲,您尽快拿个主意,咱们到底该怎么办?”谢淑繁眸心极深,和谢长忠道。
谢长忠沉吟良久,方才闭了闭眸子,道:“他这是要逼着咱们和他们一道做反贼,繁儿,咱们谢氏传承百年,乃是齐东望族,咱们……不能背弃朝廷。”
“父亲的意思是死守城门,不顾哥哥的死活?”谢淑繁开口。
谢长忠面色十分难看,他虽庶子庶女极多,可嫡子唯有谢淑繁的长兄谢子繁一人,此番谢子繁落入敌手,自是凶多吉少,而他身为人父,又怎能不在乎嫡子的命?
“父亲,女儿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谢淑繁眸心透着亮光,对着谢长忠开口。
“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你说。”谢长忠向着女儿看去,谢淑繁虽是女儿身,却才名远播,他也时常遗憾她不是男儿,若谢淑繁是男儿,又何愁无人能光耀谢氏的门楣。
“皇帝昏庸,太子文弱,朝中更是良将匮乏,父亲,恕女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今后的天下,十有八九都会落在农民军的手里,您若死守齐州,无疑是以卵击石,不仅会增加城中的死伤,也会让谢氏上下数百人丢了性命。”
听着谢淑繁的话,谢长忠的面色顿时变了,“你的意思是要父亲打开城门,与反贼同流合污?”
“父亲,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他们现在为反贼,可一旦他们打下了天下,他们就是这天下之主,他们是王。”谢淑繁的眼睛十分平静,可在那份平静下,却是暗流涌动。
“繁儿,”谢长忠挣扎着从塌上起身,向着女儿道:“我们谢氏百年来出过宰相,出过大将军,却唯独不曾出过皇后,你是皇后看中的太子妃,若等父亲打开了城门,你这一生都将与凤座无缘了繁儿!”
“父亲,即使您打开城门,女儿照样可以当皇后。”谢淑繁迎上了父亲的目光。
“繁儿?”谢长忠剧震。
“女儿今日见到了李成达,本以为李成达只是个莽汉,可今日一见,女儿发觉李成达是个内心极有成算的人,李成达如此,想来那位未曾谋面的邱王爷更是人中龙凤,并且,女儿曾听闻,邱王爷至今不曾娶妻。”
听着谢淑繁的话,谢长忠眸心一震,瞬间便是明白了女儿的话,陷入了沉思,
军营中。
“侯爷,刚刚收到的消息,谢长忠已是命人打开了城门,并亲自携家眷在城门迎接,恭迎您统领三军进城。”侍从进了主帐,向着李成达开口道。
听着那侍从的话,李成达眉心舒展,只与一旁的薛一凡等人笑道:“这个谢家倒有意思,我还以为他们要和咱们来一场精忠报国,倒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低头了。”
“侯爷,这谢家人平日里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在这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