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贾母听了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不得不让人把贾赦请过来,商议怎么与大皇子划清界限,怎么去林府打探消息。贾赦听了,那脸上的嘲讽连掩饰都省了:
“老太太,敏妹妹是您的女儿,您该知道她没出阁的时候,就是个平日温柔和顺,遇事非得辩白清楚的性子。所以上次她把陪房打发回来,我就说让老二亲去扬州给她道歉。老太太舍不得老二的脸面,敏妹妹归宁的时候也该让王氏向敏妹妹好生赔罪。”
“结果老太太却连留也不留她,还让她出了国公府就不必再进府门,以她那个性子,怕是连我也怨上了。我不去讨那个没趣。”
贾母气得一拍炕桌:“听说皇子们被罚,都是林如海查帐而起,咱们府里也欠着国库银子,怎么能不去打听打听?”
贾赦混不在意:“咱们的欠银跟这次林如海查的不相干。府里的欠银,是开国时国公爷代天子抚恤伤兵所借,至父亲那时已经攒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圣人要,直接从库里搬出来还了就是。”
贾母听得就是一愣:“你是从何人那时听说国公爷已经把欠银攒得差不多了?”明明这事儿没人知道,她才对王氏从库里搬银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贾赦不解的看向贾母:“自然是父亲去前告诉我的。他老人家说了,为怕老太太忧心,不必惊动您,只
让我心里的数就行了。不然老太太以为,咱们老库里为何有六十万两银子,不管天大的事儿都不准动用?”
王夫人手里的杯子叮当做响,贾政也是一脸的不自在。贾赦心里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试探着问:“老太太,咱们府里的庄子铺子虽然收益平平,可是也够一年的开销,那老库里的银子,没人动吧?”
怎么会没人动?贾母更加无力的向贾赦摆了摆手:“罢了,你不愿意失脸面向你妹妹低头,我不怕她不见我,明日我亲去他们府门外求她见我。”
她越是如此轻易放过贾赦,贾赦心里越不安,并没有如贾母之意回东大院,而是一定要去老库里看看那些银子是不是还在。
用贾赦的话说,那银子就是府里最后用来救命的,他身为家主,平日听贾母的话算是孝道,可是关乎一府生死存亡,就得为荣国府血脉延续做打算了。
开老库的结果可想而知,六十万两银子只剩下了十九万两。贾赦看向贾母与贾政的眼睛都红了,非得让这两个人给他一个说法。贾母也没想到王夫人竟然胆子这么大,将库银搬走大半,只给府里留了小头。
王夫人一直管家,想不承认这银子不是自己动的都不行,只好说出因为大皇子急要用银,由王子腾向她借了四十万两银子之事。
在场的谁不知道,皇子用银,说是借,其实便是乐输,也是上船的资本。一问之下,果然王子腾连个借据都没有写。贾赦搓一把脸,向着贾母冷笑两声:“这是老太太选的好当家太太。”说罢扬长而去。
贾政这才知道大皇子长史所以对他客气,并非因他的才学得了大皇子的赏识,而是他的舅兄早替他交了买路钱,一时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贾母,盼着贾母快些出个主意。
贾母能怎么办?现在老库银子不见贾赦已经知道了,临走前的那句话绝不是陈叙事实。只好让王夫人向王子腾打商量,看看能不能多少讨回些银子来。
王子腾却把向自己讨银子的王夫人给臭骂了一顿:
荣国府与王府站在大皇子一队,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这个时候向被圈禁的大皇子讨银子,别说没凭没据的大皇子不
可能给,就是给你敢接着吗?你知道大皇子就得被圈禁一辈子?人家可是皇帝的亲儿子,说放出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好不好。
王夫人无法,灰溜溜回府向贾母复命,贾母唉声叹气的第二日便到林府向贾敏借银。既然在皇帝面前都说出亲亲相匿的话,贾敏心里再腻歪也得让贾母进林府。听明贾母的来意,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向贾母问了一句:“那个王氏惹出的祸事,与我何干?”
贾母被贾敏的话给问住了,想说贾政与贾敏一母同胞,兄妹应该相互扶持,现在贾政那里有了困难,身为妹妹的贾敏应该帮他一把。
又想说娘家好了,贾敏在林家才能有底气,不然林如海真做出什么事来,贾敏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可是看着贾敏脸上毫不掩饰的嘲讽,贾母没来由的有些心虚,只好道:“并不是让你帮衬王氏。这银子若是不准备出来,万一圣人哪天让各府还银,荣国府可就……”
哟呵,这觉悟不错呀。贾敏怀疑的看向贾母,原著的时候这位可是一心享乐,半点儿没提过荣国府还欠着国库银子的事,还挪用了黛玉的傍身银子修了一个让皇帝觉得他们宁可自己享乐也不还欠银的大观园。
贾母被贾敏的目光看得分外不自在,觉得贾敏自从生了儿子,就半点不把娘家放在眼里。也不想想,她十几年没生出儿子,还能安安稳稳的做林太太,还不是全仗着荣国府之势?
这样想着,让贾母心里升出了些底气:“你虽然是出嫁女,可是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也不用我多说。现在府里中要有六十万两银子便能过了这道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