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白对裴域做了个止步的动作。
“乔咿在哪?“周予白声音尚且平稳。
萧祈道:“你来了就能见到她。”
周予白转了个身,波澜不惊地扫视周围。他办公室这一层除了对面的秘书部门,不会有太多的闲杂人等出入,可萧祈毕竟在集团待过好多年,留点眼线在也是有可能的。
“你不就是想让我错过今天的签约嘛。”周予白语调缓慢悠然,露着让萧祈恼火的矜贵风流感,他说,“要不这样,咱们都别麻烦了,我找个空休息室,你让乔咿跟我通着话,反正泡妞比工作有意思多了,我就不去签约了。”
萧祈沉声:“你不怕他出事?”
周予白漫不经心笑了一声:“能出什么事。”
电话里明显静了几秒,萧祈才说:“听着,乔岚病了,乔家想让乔咿给她移植肝脏。”
周予白面无表情,不说话。
“周总,乔咿的身世你比我清楚,也应该知道她那双父母能干出什么事来。”
周予白想起刚才乔咿的呼救声,他甚至有点不能集中精力听萧祈在说什么。
他努力稳了神,说:“总不能强迫她吧?”
“在国内当然是没可能,沈毓准备把乔咿弄出国,她联系了搞人体器官的黑医,准备在国外……”萧祈吸了口气,“其实你要不来,也没什么大事,割肝不会死人。再说周总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个小姑娘是划不着。”
“我信你?”不仔细听,周予白声音懒散,甚至还带着嘲讽的意味。
但他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你打给老言,问乔咿今天去哪了,你就自然明白我说的是真是假。但你只能问他这一个问题,如果周总不听话,或者跟其他任何人讲了这事。”萧祈缓缓道,“我不能保证她完好。”
周予白没挂电话,打了个响指:“裴助。”
裴域走过来:“老板。”
“用你的手机给老言拨个电话。”周予白除了指示以外,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裴域马上拨了电话,递给他:“老板,已经通了。”
周予白冲裴域摆摆手:“你先去看下准备工作进行得怎么样,我一会儿就去。”
裴域有
所觉察,低声问:“老板,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周予白说,“你去吧。”
电话里,萧祈闻言笑出了声。
周予白拿着两个手机进了办公室,关上门,老言在里面已经“喂”好几声了。
“……裴助,啥事儿啊!我们这正早会呢,你快点说呗。我怎么听着还有周总呢,他在旁边啊?”
“是我。”周予白惜字如金,“乔咿呢?”
老言颇玩味地调侃道:“周总追人也追太紧了吧,这才早……”
“她今天去哪了?”周予白又问了一遍。
老言被他这低沉气压弄得有点茫然:“乔咿休了一周公休,说要出国看姨奶奶。我这连后勤都有公休的,自己视工作情况都可以申请。”
“姨奶奶?”周予白紧皱着眉。
“对啊。”老言听这口气,总觉得跟自己做错什么事一样,他道,“这不关我啥事吧,她突然要请的,我看挺急就给她批了,再说前几天她家有个亲戚还来找她,说什么有没有护照。”
周予白薄唇紧抿的线条犹如寒光暗起的利剑,他听到老言最后说:“那个亲戚你还见过,就上次在我们这楼下,看着挺有钱那个女的。”
时间如水滴从高空坠落,溅起水花的同时,也撕碎了自己。
这漫长如年的几秒钟里,周予白想起那天沈毓来找乔咿时殷勤的模样。
那种明明视作眼中钉,却不得以讨好她的样子,周予白是发现了的,但他并没有警觉。
亦或者,他想不到沈毓堆笑的面容下藏着这样蛇蝎的心。
“好。”这一个字,周予白是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挂断了老言的电话,迅速拨通了乔咿的,电话提示无法接通。
周予白将手机撂倒桌子上,用力地深呼吸,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把另一支始终为挂断的手机贴到了耳边,问:“乔咿现在跟你在一起?”
“周总,肯来了?”萧祈问。
周予白一背的冷汗,但他并不想让萧祈听出来:“让我到哪?”
萧祈报了地址,强调:“去司机处随便找个司机,直接开到这个地址。期间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当然周总想报警或者叫手下的人处理,也是可以,不过那样乔咿会遭遇什么,
我就不清楚了。乔家人嘛,你比我懂。”
周予白几乎没有犹豫,边连蓝牙耳机,边往外走。
“我保证你肯来,乔咿就会没事。”萧祈说得自然,“周总,带上驾照。”
周予白手搭在门把上,银白金属映出他冷若冰霜的英俊面容。
除了想搞黄签约,萧祈还想要什么,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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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大楼里,白领精英们开始了一天有条不紊的工作。他们在自己的领域,或成熟老道,或朝气蓬勃,但不经意的细节,都能流露出更甚于往日的用心。
再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