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程墨手里还抱着一个箱子,他朝着姜竹颔首。 “程墨,你跟我说实话,你在公主府……开心吗?”姜竹犹豫地问道,她发现,一个多月没见,程墨变得不一样了,完全不像之前那样瘦瘦干干,眼神中褪去了些许锋芒,多了丝坚毅。 他模样长得本就好,现下不远处那几名女子时不时朝程墨和姜竹看过来,眼眸中均是好奇又惊艳。 “姜姑娘,请不要再问这种没意义的话了,并且,请姜姑娘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程墨说话直来直去。 姜竹脸上的表情愈发勉强,“明明是我先对你好的,你为什么要去公主府?现在还要同我断了来往。” 她说话时眼眶微红,神情倔强。 “姜姑娘慎言,你这番话倒是把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弄得不清不楚,但实际上,我们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的。”程墨蹙眉,他对感情迟钝不假,但是觉察出不对劲,还是会问出口。 姜竹一愣,她确实想要将和程墨的关系界限模糊掉,甚至想要将所有她接触过的男子之间的关系模糊掉,因为等到日后,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选择他们其中最优秀的那人,同他成婚。 当初选择程墨,也是因为无意间听到了抚养程墨长大的那个老乞丐的临终之言,知晓了程墨的身世,否则,她是压根儿瞧不上程墨的。 “你误会了……我,我不是这样想的,我真的……”姜竹语无伦次。 “还有,姜姑娘,大街上的乞丐那么多,你为何,单独就对我好?我自觉身上没有可图之处。”程墨疑惑蹙眉,他是真的想搞清楚这个问题。 只不过程墨的脸,加上他的语气,让他整个人颇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姜竹面色白了白,“原来你这样想我……我……” “天儿聊够了就快干活行吗?”朱雁宁靠在门框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程墨见到朱雁宁,立马离姜竹远了些,脸上方才逼人的气势消失得一干二净,略有些紧张地抱着箱子朝朱雁宁走去。 “姜姑娘,对我家侍卫这么念念不忘?每次见到都哭红了眼,你要真想嫁给他,我来保媒。”朱雁宁看着姜竹,声音故意放大,让不远处的几个女子都听到。 姜竹手指紧紧掐着掌心,她吸了一口气,“公主殿下误会了,我不是……” “懒得听你废话!” 她话还没说完,朱雁宁就转身离开了,那口气就堵在心里,堵了姜竹好几天才顺出来。 “这不是姜姑娘吗?”方才说闲话的其中一名女子冲着姜竹喊了一声。 姜竹转身,略一颔首。 “姜姑娘不是同秦世子两情相悦么,怎么今天又对人家的侍卫念念不忘啊?”那女子掩着唇,一脸鄙夷地看着姜竹,姜竹能得秦绪的喜欢,也让她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姜竹的脸白了白,“你别乱说话,程墨只是我的好友。” “哦?什么样的好友让姜姑娘每次见面都哭红了眼啊?方才我可是都听到了。”那女子逮着机会不依不饶。 姜竹面色一冷:“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说完匆匆离开。 只留下一阵接一阵的嘲讽在身后。 第二日,秋猎正式开始。 第一个环节就是由皇帝点燃长青堆,寓意着王朝气运绵延。 朱雁宁在位子上,眼睛看向皇帝走来的地方。 活了这两世,她同这位皇兄几乎没什么交集,也没怎么说过话,记忆中的样子,已经模糊得差不多了。 “诸位爱卿平身。”皇帝名朱慎,身材看上去高大结实,声音洪朗,就是不知道为何一直拖着不纳妃,他当太子十年有余,上位整整三年,后宫至今空无一人。 朱雁宁抬头看去,她的这位皇兄,生得一张比女子还美的脸,一双含情眼,鼻梁精致,唇角天生上挑,给人一种脾气很好的感觉。 在场之人除了官员,大部分人是没见过天子真容的。 朱慎身着骑装,全场的焦点集在他身上,礼部官员递上火把,朱慎接过,将火把靠近长青堆,火光瞬间窜起,周围有人低低惊呼出声。 深秋的天色较暗,给人的眼前总像是蒙着一层薄雾,火光映进朱慎暗沉的眼底,明明灭灭间,为他凭添一股邪肆,犹如暗夜君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整座行宫里回响着这道整齐慑人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朱雁宁的错觉,自从朱慎进场之后,她就总觉得有道侵占力极强的视线黏在她身上,她一抬头,那种感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无从查找。 第一环节结束,第二环节开始。 第二环节是专门设给各家侍卫们的比赛——夺青。 几十个人越过重重障碍,取到终点处的一块青绸,就算赢,赢了后会摆出礼物,让侍卫们挑选带回去献给主子。 他们脸上有光,主子脸上更有光。 “程墨,我要那块青绸。”朱雁宁坐着,程墨站着,她微微侧扬起头看着程墨。 程墨这时候就能很清楚地看到朱雁宁的睫羽,秀挺的鼻头和薄而精致的双唇。 心头猛跳,程墨移开视线,“是,公主!” 这是她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一定要赢,不能被她看不起。 各家的侍卫都站出来,秦绪那边是让文青出场的,姜竹那边,倒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只不过看样子,并不是姜竹的侍卫,而是姜竹身旁,姜家嫡女姜岚的侍卫。 指挥者一挥旗子,各家侍卫齐齐往前冲,程墨是其中最高的,跑得最快,就是那些障碍,他是第一次越,有些浪费时间。 场上的侍卫们拼命冲刺,场外的主子们看得津津有味。 最后青绸放在一根粗高的木桩上面,得人爬上去拿下来。 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