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雁宁转身往宫中的方向走去,“再往鸢尾小巷那边加派一些人手,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同我汇报。” 她身后的侍卫应是。 回到宫中,程墨同玉括还是没有回来。 朱雁宁便去找了朱慎,毕竟玉括是他的人,现下人不见了总得跟正主说一说。 朱慎正在批阅奏折,德公公通传说是承安公主来了,朱慎挑眉,“让她进来。” 朱雁宁进到殿中朝朱见礼,“皇兄。” 朱慎略一颔首,眼睛盯着手中的奏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朱雁宁不想同他寒暄,便开门见山,“皇兄,你这几日可有见到玉括?” 朱慎闻言手中动作滞了滞,心想这个玉长瀛到底在做什么?老是在暴露身份的边缘徘徊。 他佯装镇定,“见到了,我派他出去办事了,事情有些紧急便没有过问你的意愿。” 朱雁宁心下不悦,再怎么说,玉括已经是她的人了,朱慎却说派走便派走,多少有点不尊重她。 想起什么似的,朱慎又道:“玉括那日同我说要成为你的人,想要为我做最后一件事便了了这段主仆关系,我便派他去了。” 朱雁宁心下一颤,她将其解读为诧异,“玉括跟着皇兄多久了?” 朱慎想起两年前玉长瀛在所有人都无所察觉的时候潜进他的寝殿,直白地说明来意,之后便一直充当他的侍卫,只有那次秋猎时,玉长瀛罕见的提出要代替他去秋猎。 过了很久他才知道,玉长瀛是为了他皇妹,朱雁宁。 朱慎面不改色道:“两年。” “玉括是哪里人?皇兄对他知根底吗?”朱雁宁打探。 “朕只知他是江湖中人,有一次朕微服巡访,碰巧救了他,他便一直跟着朕了。” 朱雁宁神色一凝,不禁想起玉括面具之下那张刀疤遍布的脸,江湖中人,仇家应当很多,走投无路了才会寻求皇家的庇佑吧。 “那这次任务,皇兄给的期限是多长?” “两个月,”说到这朱慎语气顿了顿,“这次任务还是很危险的,回不回得来也说不定。” 朱慎的语气似是无意间提了一嘴,却让朱雁宁心底无端生出躁意。 “这是礼部送来的各国来访人员的名单,你看看?”朱慎将一个明黄色的折子递给朱雁宁。 朱雁宁接过,刚翻开,看到第一个名字,她便变了脸色,尧国竟是真的派了玉长瀛来。 她不清楚前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朱慎注意到朱雁宁的变化,不由问了句,“怎么了?” 朱雁宁摇摇头,“没什么。” 既然玉长瀛要来,那她也无可避免地会同他有些交集,尽管这个时候玉长瀛还不认得她。 只是一想起前世那段当俘虏的日子,她对玉长瀛的惧怕便由心而生。 这种恐惧足足让她记了两辈子。 她按捺住心底的恐慌,问朱慎,“皇兄你对这位尧国的摄政王有了解吗?” 朱慎心头一跳,随即面不改色道:“嗯,有一些吧,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生下的孩子,只是不知为何,在四岁的时候走失了,生母也因此郁郁而终,这一丢便是十四年,他十八岁那年被寻回,不仅人没事,还练得一身好功夫,皇帝却只是草草封王将他打发去外地,之后皇帝身死,他凭着手段硬是坐上了摄政王的位子,在尧国也算是权倾朝野了。” 朱雁宁有些疑惑,为何关于玉长瀛的传言同前世不一样了呢?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玉长瀛是十岁走失,十八岁被寻回的,怎么会是四岁走失?是前世她弄错了还是这一世朱慎弄错了。 “怎么了?怎么忽然问起他?”朱慎不动声色地询问。 朱雁宁合上折子,“没事,我只是比较好奇。” 尧国可是第一大国,比煊国的国力强盛一头。 朱慎不疑有他。 “我打算让皇妹你,协助礼部的大臣去招待来使。”朱慎正色道。 朱雁宁浑身一僵,却还是维持着表情,“皇兄为何这般安排?这于礼不合。”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是让她协助礼部大臣招待来使,恐怕得同玉长瀛天天见面。 “承安你可以趁此了解到来使的时辰安排,我们才有机会去“凑巧”除掉何章。”朱慎眼底泛着寒芒。 朱雁宁心有抗拒,却知道这是个除掉何章的绝佳机会。 “你同乔司仪定制的宴会流程,对流程可以说是相当熟悉,礼部大臣就需要一名熟悉宴会流程之人,乔司仪官阶较低,派出去难免失了面子,但你不同,你是公主。”朱慎分析了一番之后,朱雁宁也无话可说。 她只得咬牙答应。 “皇兄,我还有一事。” 朱慎点点头,“你说。” “皇兄为何在几日前便扣住我的侍女红豆跟南国两人?”朱雁宁百思不得其解。 朱慎闻言表情一僵,朱雁宁看在眼里,心里颇为疑惑。 朱慎心里大骂玉长瀛。 当时玉长瀛想要单独同朱雁宁相处,便同红豆和南国说朱慎寻她们,等到红豆和南国战战兢兢跪在朱慎面前时,朱慎才明白过来玉长瀛的用意。 玉长瀛只管将两人打发到他这来,缘由却要他来想。 朱慎笑得勉强又尴尬,“是因为……你那两个小丫鬟看上去还挺有意思的,朕便……便……”接下来的他实在编不下去。 朱雁宁却以为朱慎看上了两个丫鬟,当即蹙眉,“皇兄,相信不日,太后便会给你扩纳后宫,而且,要事在即,皇兄实在不应该有这般念头。” 朱慎只恨不得钻到地底去,“是是是,是朕糊涂了。” 朱雁宁从议事殿出来时,却看到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秦绪。 她目不斜视地绕开秦绪离开,秦绪神色不明地看了眼朱雁宁,随即进了议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