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安抚地拍了拍姜竹的后背,温声道: “承乐,当时是你扶着承安离开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承安她现今在何处?”太后满腹疑惑。 朱慎立在一旁,出声解释道:“回皇祖母,承安她不知为何昏到在一处亭子里,偶然间遇到了尧国摄政王殿下,王爷唤来宫婢将她扶去一处偏房休息了。” 朱慎的话音刚落,姜竹便怒声质问,“朱雁宁她怎么会在那里?我分明……”她语气一顿,“我之前分明同她在一处,为什么之后她离开了,定然是她将我打昏同何章放在一处的!当时只有她在我身旁,有动手的机会!” 姜竹目眦欲裂,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静姝之意,一个女子遭遇这种事,任谁都无法平静下来。 朱慎也不知事情的详情到底是什么,只是在朱雁宁同姜竹之间,姜竹早在秋猎后便谎称自己救了他,之后更是传出姜竹毒害秦夫人一事。 “皇祖母方才便说了是你扶着承安离开的,承安到底是为何昏倒在亭子里,而皇妹你又为何会同何章在一处,恐怕当时就只有皇妹你自己知道了!方才扶着何章离开的宫婢说她刚到门口,你便将她遣离,让她来宴上寻人,敢问皇妹,你为何将她遣离,将她遣离后又发生了什么?”朱慎沉声询问。 姜竹目光锐利,射向站在一旁的那个女婢,她当时明明威胁过她,让她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谁料那个女婢接收到她的视线后竟是不卑不亢,毫不畏惧,全然没有了遇到她之时的唯唯诺诺的模样,难道她……并不只是一个宫女?还是说,这个女婢是朱雁宁的人? 姜竹的视线在朱慎和那个女婢身上扫过,心里清楚自己这件事不占理,于是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她急于转移在场之人的注意力,故而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不怎么过脑子。 “朱雁宁如何昏倒在亭子里我不知道,但是她为何就那么巧便遇到了王爷?这几日都是朱雁宁在招待王爷,同王爷关系交好,谁能知道是不是……是不是朱雁宁同王爷联起手来……” “承乐!”太后厉声打断。 姜竹浑身一颤,才噤了声。 玉长瀛在尧国的地位仅在一人之下,尧国的国力同煊国又是不相上下,两国的边境交壤处已经连年起了不少冲突,正值互相试探是否要交好的时机,姜竹若是将这一番话说出来,空口指证玉长瀛同朱雁宁联手陷害她,被有心人听去,恐怕两国关系又是如冻冰霜。 前几年的局势,各国具是不相上下,互相牵制,可是自从玉长瀛手握大权,他便势如破竹地攻破了一个同尧国交战不断的邻国,名声大噪,在玉长瀛的掌权下,尧国渐渐有了几国之首的势头。 可以说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了玉长瀛。 姜竹死死咬着下唇,她心底的不甘与痛恨仿佛化作了九幽之火,熊熊焚烧着她的内脏躯体,明明该遭遇这一切的是朱雁宁,是她!为什么!为什么朱雁宁做了公主那么多年,她回来之后大家都不把她赶走! 明明朱雁宁身边有权有势的男人都喜欢的是她姜竹,她为何平白遭此横祸! 何章站在一旁,看着姜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心中一动,对于姜竹,他大概是没什么印象的,初尝她的滋味,令他浑身舒坦,这么个美娇娘,若是关在房中日日宠爱,那滋味定是非比寻常。 许是察觉到何章的视线,姜竹狠狠瞪了一眼何章。 何章只觉得自己浑身如同过电一般,酥酥麻麻,他虽整日流连花丛,但是他的手段和智谋皆是有的,他看着姜竹,心中忽然生出一计。 “太后娘娘,臣犯下这等过错,实在是该遭五雷轰顶的处罚,可是奈何臣身居要位,掌管三司,当初承乐得以平安归来,臣也费了不少力气,如今出了这等事,臣……臣有心想要弥补承乐公主,不若,便将承乐公主许配给臣,臣的发妻早亡,臣心中一直感念着她,若是承乐嫁过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凄厉的怒斥声打断。 姜竹扑上去厮打着何章的脸,嘴里不住地骂着:“你算什么东西?你想娶我,你就是个恶心人的臭虫,谁不知道你三天两头逼死良家妇女,府中小妾成群,想娶我?你做梦!” 何章被姜竹挠得脾气上来,他统领三司,位高权重,平日里都是别人来低声下气地求他,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冒犯,他对女人的耐心也就到腆着脸去求娶的程度了。 他一把抓住姜竹的手腕,眉目狰狞,“承乐!要说你之前就是个五品大夫的庶女,我随随便便就能治你满门的罪,现在当了公主就神气起来了?真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没人查得出来?秦夫人是你下的毒吧?救皇帝也是你冒领功劳吧?姜竹,你这个公主的位子说明白点就是老子我给你抬上去的,现在来嫌弃我了?” 姜竹面色一白,何章冷笑一声续道: “我告诉你姜竹,娶你的法子有很多种,我选了最体面的一种,你别不识好歹!乖乖到我府上,我会给予你百般疼爱,若是逼急了我,指不定会有什么流言传出去,你的清白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姜竹眼中蓄着泪,听到何章这样的逼迫,恨得指甲掐进手掌心,唇齿间不住溢出哽咽声,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她只觉得此刻,烈火将她已经焚烧殆尽了。 太后立在一旁,听着何章的话,心中诧异的同时又有些恼恨,何章未免太把她不放在眼里了。 “何章!你真是胆大包天,承乐是一国公主,眼下被你……你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这般逼迫她!你……”太后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