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雁宁,我当时将你扶到房中,进去之后,后颈突然一痛,就没了意识,当时你就在我身后。”姜竹刻意模糊了她扶着朱雁宁进到的到底是哪间房。 朱雁宁视线一扫姜竹,淡道:“所以呢?” 姜竹走上前几步,“所以,你不打算解释些什么吗?” 姜竹说完后,太后和何章还有朱慎同时看向朱雁宁。 朱雁宁勾唇,“我该解释什么呢皇姐?我当时是站在你身后,但是,我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皇姐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姜竹眼神闪躲一瞬,随即道:“我不清楚!我该清楚什么!” “当时皇姐递给我一杯酒……”朱雁宁还没说完。 姜竹便打断,“你别忘了,那杯酒你撒了,你并没有喝,所以我递给你的那杯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朱雁宁看向姜竹,“我并没有说皇姐递给我的酒有什么问题,皇姐,别这么急着解释啊。” 说完后,她也不去看姜竹的面色,而是转身对太后一等人道:“皇祖母,我当时的情况确实是昏着的,这一点,照顾我的几个宫婢以及后来为我把脉诊治的太医可以作证。” “我怀疑我当时就是被人下了药,而且,皇姐你说说清楚,你当时,到底是将我送到哪间房里的?”朱雁宁回过身问姜竹。 姜竹移开视线,盯着别处,含糊道:“就是……休息的房间。” “哦?你扶我去的到底是国舅休息的房间还是你准备让我休息的房间?”朱雁宁眼神咄咄。 姜竹看了眼何章,又看了眼那时扶着何章去休息的婢女,她当时太想要让朱雁宁被夺去清白了,故而看到那个婢女,她想也没想便威胁了几句就将人谴走。 她觉得,等朱雁宁的清白被毁了,到时候还会有人向着她吗?至于那个女婢,她可以央求着太后杀了她!反正太后对她极尽的宠爱,什么事情都会依着她。 到时候她去认个错,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能治她的罪呢? 她对朱雁宁已经积怨已久了,从一开始在青楼发卖丫鬟,明明朱雁宁就是嚣张狠毒,她不过是好心去救那丫鬟罢了,朱雁宁却不依不饶,联合着青楼的老鸨来恶心她,回堵她的话!让她失了面子。 还有秦府和酒楼那次,明明她什么也没做错,却平白遭受秦夫人的不待见,回家后更是受着姜瑶的白眼。 她的左手还让朱雁宁毁了去,她如何能不恨! 她恨不得让朱雁宁遭受到全煊京人的唾弃和辱骂!最好她还会被千人枕万人骑,沦落得猪狗不如,如此才能消去她心头的恨意! 姜竹定定盯着朱雁宁,“皇妹,我都说了是休息的房间……” 朱雁宁打断她的话,“凝香,你来说,你在哪里碰到的姜竹?” 凝香就是朱慎安排的扶着何章下去的那名宫婢。 她是朱慎的死士,她的一切俱是朱慎给的,她也知道朱雁宁同朱慎已经暗中联手了。 她福身道:“回公主的话,奴婢当时扶着何大人去休息,刚进门,就被承乐公主堵在门口,她威胁我让我不要将见过她的事说出去,当时看承安公主您,似乎是醉着酒,奴婢不敢违令,便……便依承乐公主的话去宴前喊人。” 姜竹面不改色,反驳道:“谁知道这名宫女是不是被你买通的人,和你勾结在一起陷害我!” 说到这里其实在场之人已经都差不多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只一个姜竹还想要为自己争些体面。 是她想要将朱雁宁送上何章的床,却不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姜竹深吸一口气,“皇祖母,您相信我啊,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不会轻贱自己的清白啊!您知道清白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的!” 朱雁宁眸色一冷,“原来皇姐还知道这回事,那要不要让人去查一查你今日给我斟的那杯酒中有何端倪,要不要查一查你今日身上抹得是什么品种的香气,要不要查一查你今日给何大人敬的酒是否就干干净净?” 说到最后,朱雁宁语气愈发凌厉,盛气逼人。 姜竹张了张嘴,最终别开脸。 姜竹的手段可谓是非常稚嫩的,如若她背后没有太后这个靠山,今日所犯之事足以让她尸首无存。 何章揣摩出其中的关系,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笑道:“原来承乐给我送美人时不小心将自己送来了,这份心意我领了,这“美人”,我也非要不可!” 姜竹面色发白,求助般地看向太后,太后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处理,眼下不能得罪何章,还不能让姜竹受委屈,那就只能那朱雁宁开刀了。 “承安!今日你同承乐一起离席,承乐平白遭受这些屈辱,你却好端端躺在憩房,贼人将承乐打昏,你在她身边却没护住她,她是你皇姐,你怎可弃她不顾,独自保身,哀家今日就罚你五十大板,禁足一月!” 太后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毫无道理可言,说话时别开脸不看朱雁宁。 任谁都知道太后这番无厘头的罪名安在朱雁宁身上就是要给姜竹出了这口气。 朱雁宁目光冰冷,双臂轻颤,“皇祖母说得这些话,恕承安听不懂,皇祖母能跟承安解释解释什么叫姜竹平白遭受屈辱,什么叫我在姜竹身边却没护住她,什么叫我弃她不顾独自保身吗!” 太后不答,只怒道:“反了你了,敢这么跟哀家说话,来人呐,把她给哀家拖出去打板子!打到她认错,给承乐道歉为止!” 王嬷嬷在太后说出要惩处朱雁宁时便唤来了人,几名太监围上来就要动手,朱雁宁慢慢往后退去,下颚紧绷,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无缘无故就要治她的罪,跟太后讲什么道理?就算所有的证据都摆在太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