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话的几人均是握紧手中的刀,警惕地盯着黑洞洞的暗室。 里边传出一声轻哼,随之疾速飞出几支长箭,几人躲避不及,均被一箭射中眉心而亡。 玉括从里边走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神色颇为冷淡,他随脚踢开一具碍脚的尸体,朝着关押朱雁宁的房间冲去。 朱雁宁知道今天就是何章同姜竹的大婚之日,很快就能有消息传来,只是,不知是好是坏,但愿姜竹能够杀了何章。 正想着,外边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雁宁凝神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手脚均是被铁链束缚着,行动不便,她只得微微垂着脑袋,装作昏迷的样子。 门被人从外边打开,玉括冲到朱雁宁身前,见她还昏迷着,便迅速拿出钥匙解开铁链,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准备温声将她喊醒。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出口,朱雁宁便从地上爆射而起,后肘击中玉括的胸口,一手捡起地上的铁链朝着玉括的脖颈勒去。 玉括手疾眼快,抬脚一扫,踢中朱雁宁的小腿,又上前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垫在她的后脑勺上,两人双双落地。 朱雁宁趴在玉括身上,手中的铁链抵在玉括的脖颈上。 “公主,是我。” 朱雁宁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玉括,当即收了力道,“对不住,我不知道是你,你没事吧?” 说着还伸手摸了摸玉括的脖颈。 “公主,您先……下来。” 朱雁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趴在他的身上,一时间耳根有些发热。 玉括扶着朱雁宁走出暗室前,他低声说了一句,“冒犯了。” 然后将手覆在朱雁宁的眼睛上,又解释道:“您多日不曾见光,若是突然走至光下,恐怕对眼睛损伤会很大。” 朱雁宁闻言点点头,“走吧。” 两人出了暗室,外边已经打起来了,玉括随手撕下一根布条蒙在朱雁宁眼睛上,“殿下,您先待在这里,属下马上回来。” 周遭一片灰蒙蒙,隐隐有光线,朱雁宁应了一声,立在原地等待着玉括。 前方是毫不止息的打杀声,唯有她站立的地方可得片刻安宁,不知为何,朱雁宁只觉得心中很是宁静,她信玉括能将她平安带出去。 过了片刻,一只温热的大手拉着她的手,“殿下,快走吧,这里不能多待。” 朱雁宁被握住的手颤了颤,她能清晰地摸索到他指腹的茧子。 两人往前走了不到两步,玉括就停下来,朱雁宁刚想问怎么了,就听见前边的人声传过来,“公主殿下受惊了,属下来迟。” 这声音,是罗阳。 程墨立在罗阳身侧,一进来就看到朱雁宁同玉括牵着手立在那里,一时间只觉得刺眼无比,他走上前,“殿下,您没事吧?” 他此刻胸前横着几道血痕,形容狼狈,看着朱雁宁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他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朱雁宁摇摇头,“我没事。” 罗阳走过来,“殿下,请同属下一同离开这里,属下有些事想要询问殿下。 朱雁宁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感到手中空荡荡的,她回头朝着玉括的方向。 他不跟上来吗? …… 与此同时,煊京神武大街上几十名穿着白色素缟,身上带血的女子朝着皇门而去,口中大喊着“何章无道,应诛之!” 皇帝朱慎命大理寺彻查发现,这些少女都是被何章迫害欺负的良家百姓,一时天子震怒,褫夺了何章的三司总督地位。 这时承安公主的两个婢女红豆和南国这时找上了衙门,说自家公主失踪了。 而后承安公主被解救于何章的一处私宅里,据当事人描述,承安公主被救出来时,奄奄一息,脸又白又青,撑着一口气指认了何章的罪行才晕过去。 一时间何章之死,大快人心。 但再怎么说,何章都是朝廷的权臣,就是死了,也得查明真凶。 “这把匕首是大皇子你的东西,为何会成为杀害何大人的利器?大皇子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耶律淮站在公堂之上,上前捡起那把匕首细细看了几眼,最终将视线放到姜竹的身上,“这确实是我的匕首,但是这把匕首,在更早之前我便送给了承乐公主。” 姜竹此时坐在公堂上,她旁边坐着太后,她的妆容虽乱,却为她添了些许动人心魄的破碎感。 姜竹摇摇头,眼中蓄着晶莹的泪,“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我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耶律淮闻言嗤笑道:“承乐公主,说话之前也得想想你之后该怎么圆谎啊。” 姜竹倔强地挺直脖颈,“清者自清!” “哦?”耶律淮一挑眉,想着姜竹既然想置自己于死地,那他也不必再为她遮遮掩掩了,于是朝着司寇道:“大人,我同承乐公主的关系可不一般呢,承乐公主后腰上有一颗红色小痣,长得颇为可爱。” 姜竹瞪大眼睛,泪水不断往下流,死死咬着下唇,“你无耻!” 耶律淮混不吝怼她,“这怎么能叫无耻呢?承乐公主为了让人夺去自己皇妹的清白可是托我将人迷晕送去烟柳巷,你忘记了?还找了人想要绑架你皇妹手下一名侍卫的妹妹,你也忘了?” 姜竹对此早有对策,“你有证据证明这些吗?” 她站起身续道:“我后腰,根本没有红色小痣,不信可以让王嬷嬷验身。” 看着姜竹毫不畏惧的神色,耶律淮心下疑窦丛生,明明好几次他都看到她腰上的红痣,他还亲过好几回。 姜竹胸有成竹,她不怕验身,因为就在方才,大人已经说了,可以用秘法将她身上所有的痕迹都暂时抹去。 见耶律淮犹疑不定,姜竹先发制人,“我愿意去验身。” 太后看了眼王嬷嬷,王嬷嬷点头,带着姜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