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玉括的语气生硬。 小鱼眼眶红了红,快速道声歉,“对不起。” 说完后快步进了自己的屋子。 玉括不耐的神情渐渐淡去,他不想理朱雁宁以外的任何女子,一点都不想,他只想将朱雁宁勾搭到手。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犯愁,朱雁宁似乎生他气了。 不行,他得做出点行动,他已经连着好几天打地铺了。 …… 晚宴的时候,七麻子喊了朱雁宁同玉括,带着两人去宴上。 “在在在……在宴上吃……吃了,就当……是晚饭了,所以待……待会儿你俩多……多吃点。” 七麻子提醒两人。 玉括颔首。 三人进了场,被安排在卫述的右手边下方的位子,小鱼同朱雁宁挨着坐。 小鱼见玉括亦步亦趋地跟在朱雁宁身后,不禁想起之前玉括让自己难堪,她别开眼,在这山寨中,就算是她刚来那会儿都没有人敢这样同她说话。 玉括是朱蓁那边的人,会不会是朱蓁特意吩咐了玉括这样对她的? 小鱼抬起眼皮看了眼身旁静静端坐的朱蓁,心中一阵闷堵,她发现,朱蓁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粗俗不堪,她的一举一动反而突显出一种矜贵的气度。 饶是她从前是官家小姐,都未曾被教导得这般规矩。 这就是朱蓁示于人前的伪装么?小鱼心中冷嗤,不是性情中人么?为何又在人前装成这副模样。 “这次小鱼同老二两人历时一年才回归山寨,他俩对山寨的贡献颇多,兄弟们,敬他们一杯。”卫述扬声道。 霍全肤色黝黑,端着一个大碗朝着卫述遥遥一敬,随后划过四周一圈后一饮而尽,小鱼则是端着一只酒杯,双颊上微微泛红,小口小口抿着酒。 小鱼侧头看了眼朱雁宁,起了些心思,身子侧向朱雁宁道:“朱姑娘,玉公子同你是什么关系呀?我今日见他守在你的屋外。” 她问的这个问题其实寨子中已经有人知道了,只是不说而已,如今她当众问出来,朱雁宁无论怎么答,都会让人觉得她轻浮,不庄重。 朱雁宁顿了一秒,大方道:“他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吗?” 小鱼愕然片刻后道:“没事,我就是好奇而已,为何朱姑娘会同自己的朋友住在一间屋子里,这传出去,恐怕会于朱姑娘的名声有损。” 朱雁宁细细品味小鱼话中的意思后,蓦地笑了笑,“我是自愿的,他也是,在寨子里,还要名声做什么?” 朱雁宁话音刚落,就有人混不吝搭腔,“诶?小鱼姑娘是个害羞的良家姑娘,她恨不得将礼仪四德写在脸上呢,是我们寨子里为数不多的守礼之人,她跟咱们都不一样的朱姑娘。” 小鱼面色一僵,这就将朱蓁划为他们的阵营了?她垂首不言。 霍全看出来小鱼的不自在,轻斥道:“乱说什么呢?不会说别说了。” 被斥责的那个人满脸茫然,他说什么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小鱼突然站起身朝着朱雁宁一弯腰,带着哭腔道:“对不起。” 然后飞快地跑开,似是伤心极了。 朱雁宁被小鱼这番举动弄得心下一怔,为什么给她道歉?什么意思? 她一抬头,明显感觉到小鱼跑开后落到她身上的视线多了起来,她心下一阵烦躁。 卫述的视线一扫朱雁宁,又看了看小鱼跑开的地方,神情若有所思。 霍全则是眼中带着狠意看向朱雁宁,他知道小鱼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肯定是方才朱蓁对小鱼说了些什么才让小鱼这么伤心的。 他的小鱼就是他心中唯一一片净土,他都舍不得让小鱼受一点点委屈,她竟是直接让小鱼哭了,小鱼方才哭着跑开,他只觉得心头一抽一抽的疼。 这口气,他定会在这个朱姑娘身上讨回来。 霍全深吸一口气,起身朝着卫述一揖,“大哥,我去看看小鱼,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反常的。” 他意有所指道。 卫述点点头。 霍全一离开,气氛瞬间变得僵硬无比,朱雁宁再怎么厉害,也不会超过霍全这个二当家在众人心中的位子。 一时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了吃下去的兴致。 朱雁宁在想清楚小鱼为什么这么反常后,她反而不急不躁了,人都离开得差不多了,她留下吃完之后才离开。 同斜倚在宽凳上的卫述打了个照面,两人各怀心思,对方才的事情缄口不言。 那天之后朱雁宁再去擂台上,已经很少有人来了,他们直觉这个朱姑娘惹了他们的二当家,这时若是再去捧朱姑娘的场,就是跟他们二当家过不去。 虽然他们真的很想去看,但是,孰轻孰重,他们是一清二楚的,故而有的人只能徘徊在擂台周边,时不时看一眼擂台那边的动静,有时候看得入迷了,就抻长脖子看。 自始至终都去看的,只有每日不用守岗操练时的金克和他的一帮弟兄们。 “全哥,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让朱姑娘受了寨子里兄弟们的冷落?我没想这样的,我就是觉得那天无意间提起她不好的事情,让我觉得愧疚而已。” 小鱼站在不远处看着擂台这边的朱雁宁同玉括,神情落寞难挡。 霍全站在她身旁,“你不用多想,不是你的错。” 小鱼强颜欢笑,摇摇头。 霍全看得心疼不已,他扣着小鱼的双肩,“你若是还当我是你全哥的话,你就告诉我,她那日晚上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你说出来,我定找她给你讨回这口气。” 霍全目光灼灼,小鱼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她不能告诉霍全她的心计,寨子里大多数人对她敬爱有加就是因为他们知道霍全倾心于她。 若是霍全不再那么喜欢她了,那她到时候真的在寨子里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