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看了眼秦渊,秦渊道:“回将军,这届新兵里倒是有几个出类拔萃,有着大将潜力的人,只是心性浮躁,一时半会儿恐怕还不能让他们带兵。” 晏珩想了想道:“回将军,我的营中这次有两人,一男一女,底细我已经摸清了,是月城人,他们两人无论各方面似乎都很不错,甚至前不久,两人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列出一道军阵。” 秦英睁开眼睛,“三天时间?” 晏珩点头,“是,就冲着这点来看,我也是自愧不如的。” “他们叫什么名字?” “女子名叫朱蓁,男子名叫玉括,听街坊邻居说,他们是一对逃难的主仆。” 秦英的脚有一搭没一搭地踩着地板,“再盯一段时间,务必确认两人的身份,现在正值紧张期,别被外族人混进来。” 晏珩颔首,“是!” “将军,我观朱蓁列的军阵,竟是观出将军的风格。”晏珩道。 秦英闻言皱眉,许久后冷笑一声,“一个女子,不仅有着过人的胆识,还对我的军阵风格颇有了解,不想让人怀疑都难。” 秦英想起方才朱雁宁同岳泰理论的场景,微垂着眸。 …… “你这会儿应当是已经被三位将军都注意到了。”玉括夺过朱雁宁手中的被子一口闷下。 朱雁宁蹙眉,“那是我喝过的水。” 玉括啧了一声,“都给亲了,你喝过的水还能怎么着?” 朱雁宁无奈拎过水壶重新给他又倒了一杯水,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尽快让秦老将军注意到我,看到我的能耐。” 玉括的手指敲着桌面,神情若有所思,“以秦老将军的慧眼,不可能看不穿你的想法。” “所以,这次新兵赛事过后,他很快就会来寻我。” 朱雁宁扬唇,势在必得地笑了笑。 前世她入了军营,是秦老将军一手带出来的,故而她在军阵上露些马脚,晏珩又那般敬重秦英,自当时会怀疑她为何会熟悉秦英的军阵,从而在秦英面前提起她。 晏珩非常敬重秦英,他自幼没了父亲,家中母亲又一直照看着他的胞弟,对他时常忽略,他十岁刚出头就去参了军,此后一直是秦英管束栽培他。 说秦英是晏珩的第二个父亲都不为过。 若是晏珩被秦英放弃,那对晏珩造成的心理伤害将比任何事都来的严重。 她不知道前世自己被敌军掳去后秦英是怎么处理晏珩和姜竹的,她只知道,这一世,她誓要让晏珩付出些惨痛的代价来。 三个军营的新兵都开始在筹措赛事,尤其是岳泰,自那日被朱雁宁卸了脸面后,他心中便一直憋着一口气,积郁难消。 他日日勤练拳法,想要在新兵赛事上打败朱雁宁。 “泰哥,起这么早来打拳啊?” 岳泰应了一声。 身旁人捣了捣方才问话的人,“你不知道,泰哥要打败那个第三新兵营的那个女子。” 方才说话的人了然,随即不能接受般道:“泰哥,那就是一个有些能耐的女子罢了,再厉害还能翻了天?我看她瘦得你一把就能抓断她的骨头。” 岳泰不啃声,只是手下愈发用力。 那人递过来一条毛巾便离开了。 岳泰接过,擦了擦汗,双唇紧抿着,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仅仅只是一名女子而已,只是一个有些能耐,性子沉稳的女子而已。 但是自从那日同她交锋过后,他心中便隐隐对她升起一些忌惮,这层忌惮使得他日夜难眠,只有不断精进他的功夫,才能让他好受一些。 一转眼,新兵的赛事就要开始了。 在相同的地方汇合。 秦英、秦渊、晏珩三人均坐观望台观看。 岳泰一直注意着朱雁宁的动静。 成修和岳泰都还是新兵,自是不懂如何排兵布阵,故而他们的军阵都是由另外的副将指挥的。 到了朱雁宁这里,当她拿着黄旗站上挥旗台时,岳泰和成修均是紧紧盯着她,要知道,只有排兵布阵的人才有资格站上挥旗台。 这说明,第三新兵营的军阵是由朱雁宁列好的。 “这不可能!”岳泰低吼了一声,震惊的表情中渐渐带上一丝丝绝望。 成修亦是失了从容,他初见朱雁宁时,只觉得她应当是个功夫不错的女子,但也仅限于功夫好,他对她丝毫没有什么关注和忌惮。 直到现在,他觉得,自己当真是低估了这个朱蓁。 观望台上秦英看到朱雁宁挥旗不断变换着阵型,心下颇为疑惑,他确定这些阵型和挥旗手法,都是他自创的,并且没有同旁的人说过,就连秦渊和晏珩都没有说过。 为何她会? 说是巧合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秦英看着越发熟悉的手法,他眯了眯眼睛,眼中闪烁着寒芒。 她故意将这些暴露给自己,是想要得到什么? 秦英复将视线移至军阵之上,充当阵眼的那人十分显眼,他同挥旗的朱蓁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两人配合得无比默契。 不仅秦英,秦渊同晏珩同样是将视线放在朱雁宁身上,心下既疑惑又惊艳,疑惑于朱雁宁的手法从何学来,惊艳于朱雁宁的手法相当漂亮。 收阵之后,朱雁宁朝着观望台遥遥一拜,走下挥旗台,回归队伍。 接下来则是岳泰、成修、朱雁宁三人的比试。 三人走上前抽签,锣鼓一响。 “朱蓁,空签。” “岳泰、成修上场比试。” 军长扬声喊了一句抽签结果。 朱雁宁下台前,岳泰拦住她低声说:“待会同我打可要使出吃奶的劲儿!” 朱雁宁笑笑不说话。 成修的身体比较瘦小轻盈,岳泰则是宽大结实,两人的比试也是颇有看头,只是还是岳泰更胜一筹。 一场比试下来,岳泰休整了一炷香的时间,摩拳擦掌准备上台时。 就听到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