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本君独自去采花便可。”
“是,奴才知晓。”
“喵,喵喵……”
凄厉高亢的猫叫渐渐虚弱下来,但其中的深深痛楚却丝毫不减。
树上,嫩黄色小鸟惊恐地看着下方的这一幕,惊声大叫道:“啾啾啾!”黑豆要死了,黑豆被打死了!
在小厮手中挣扎的猫一声大叫,疼得龇牙咧嘴还强撑着道:“喵喵喵!”臭鸟闭嘴啊——疼——
似乎这样狐假虎威的吆喝,能减少她此刻的狼狈,黑豆是一只好面子的大猫。
小鸟自然不会闭嘴,反而叫得更加欢实,而正巧的是,他就是之前偷听白沐和大黑对话的那只鸟:“啾啾啾啾啾啾!”黑豆要死了,黑豆的孩子也要饿死了!
“啾啾啾!”黑豆的猫崽子要饿死了!
几乎疼得昏厥的黑豆在这啾啾声中稍稍回了神志,有些恍惚地看向不远处王府院墙外,她的孩子,孩子还在外面……
对,她才出生的小崽子还在等着她喂奶呢,她不能死,不能……
许是这强大的意志支撑,被打得不成猫样的黑豆突然一个用力,钻出了小厮的手掌心,拼尽全身力气直直地朝院墙跑去。
树上小鸟也跟着激动起来,飞到黑豆头顶盘旋啾啾道:“右方院墙有狗洞,黑豆快跑黑豆加油!”
敏捷的大猫拖着伤残的身体,一个闪身就往右边跑,紧接着钻进狗洞出了王府。
“啾啾啾!”黑豆跑了,黑豆跑了!
黑豆一出王府,外面都是她熟悉的街道,迅速钻进一条漆黑的小巷,不见踪影,她要去找她的孩子。
后面的小厮停下,吐了口唾沫道:“呸,这死猫,竟然还有力气跑,大意了。”
这事就此告一段落,而今后这王府中除了祁衔,就是苏乔最大,苏乔……终于提前了前世的一切,接下来只要辅佐王爷登上皇位,他就大功告成了。
至于跑掉的黑豆,一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猫罢了,出去还不是死路一条,谁又会去刻意寻找呢?
……
最近养心殿的宫人都十分清闲,因为一天大部分时间,皇上都会让他们出去,不用伺候,当然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等候在外随时待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白沐都在跟着祁渊识字,到如今已经认了大半本书的字,对祁国的文字体系有了初步了解,而在他温习或者自行看书时,祁渊也陪着他看。
祁渊或是批阅奏折,或是看的是各处搜罗的古籍,他始终没放弃寻找白沐的身份,多多了解才能有备无患。
时间一天天悄然而过,随着越来越临近春祭,白沐看书时也越来越表现得心不在焉。
他潜意识总觉得此次春祭一行很重要,非常重要,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仿佛有一层白色的薄膜笼罩在脑子里,这种模模糊糊的感觉让他十分烦躁。
同时还有苏乔的事,也让他多有顾虑和担忧,对春祭的到来他是即期待又忐忑,十分矛盾令狗烦闷。
白沐趴在书上,狠狠地左右甩甩头,试图将浆糊一样乱七八糟的脑子甩出去,不要再想了,你应该给予金大腿足够的信任。
祁渊不会变的,一定不会。
“怎么了?”一只温热的大手稳稳放到白沐头上,轻而熟练地揉搓两下,不经意间抚过小巧的耳朵,语气关切:“最近怎么总是无精打采的。”
“汪呜~”我没事。白沐摇摇头,将有些痒痒的头顶蹭在祁渊手掌上,大手掌心遍布一层薄薄的茧,十分适合蹭毛。
祁渊注意到小白的爪子一直都按在书上某个位置,弯腰一看原来是春祭二字,不禁笑道:“春祭出去玩不开心吗?”
白沐扭头拍着爪子反驳:“汪汪汪!”当然开心!
祁渊立刻就懂了小狗的意思,将白沐抱到自己腿上,一手玩着小尾巴一手摸着小脑袋,笑道:“其实朕也很期待很激动,虽然每次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但朕一次也没去见过,这次……”
他停顿片刻,像是在感慨什么,轻抚小狗的手慢慢停下道:“这次是朕登基五年来,第一次出宫,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朕有了你。”
说道最后那个你字时,祁渊已经慢慢弯腰到白沐耳边,语气缱绻又愉悦,像是直接从胸膛中发出,震得白沐心中掀起波澜。
白沐猛地转头,恰好对上祁渊近在咫尺的脸,看到金大腿眼中真切的笑意,白沐心中惊讶疑惑又心疼,还有一股淡淡的心酸。
为什么这么说?第一次亲自出宫,难道五年来金大腿都没出宫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