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巧了,李妈妈一头白发,就这么一根儿黑头发还掉在了总编书里头。”傅寒时合上了杂志,不咸不淡道。
王总编擦擦汗,“许是办公室里面的小编辑动了也是说不定的,我这儿的书都是从杂志社送来的,好多都还没有来得及看……”
傅寒时笑而不语,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有相信,倒是放下了书,往别处看了看,王总编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相信,其他的地方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这么想着,亲自给傅寒时沏了一杯茶。
傅寒时刚刚坐下,姜小鱼就忍不住钻了出来,蹲他肩膀上去了。
王总编不是第一次见姜小鱼了,瞧着这小动物探头探脑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笑,
“傅局的宠物可真的可爱,有名字麽?”
傅寒时微微一愣,好像知道了她是只成了精的鼠之后,他还没有问过她的名字——
现取一个也行?
傅寒时摩挲了一下杯壁,突然间勾起了嘴角,看看姜小鱼拿门牙啃花生的蠢样子,戳了戳她的肚皮,“叫小傻。”
被戳肚皮立马警觉起来的姜小鱼:????
谁似小撒?尼才撒!尼是大撒!
王总编一愣,随即笑道,“看来傅局很喜欢它呀?”
傅寒时完全忽略了那鼠悲愤的目光,嗯了一声。
不过寒暄也就到此为止了,傅寒时按照惯例开始询问起来了王总编案发当日的事情——
王总编的说法也是滴水不漏:那天他整天都在办公室里面,整个杂志的人都能够作证。
“那,王总编可知道,陈如曼有什么仇人,或者最近和谁走得比较近一些?作为她的责编,我想您还是应该会知道一些内情的吧?”
王总编叹息了一声,看起来有些悲伤,
“如曼啊,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嘴不饶人,但是也不是与人结仇的个性,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除了小鱼之外,没有什么仇人了——当然了,我觉得小鱼也不是那样的人。”
王总编回忆了一下,“走得近的人?似乎就杂志社的编辑,几个相熟的编辑……对了,似乎还有新认识的牌友,似乎是那个叫叶茜茜的女明星,她们最近经常一起打牌,但是应该和叶茜茜没有关系,她们只是平时打牌会聚在一起,我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了。”
傅寒时等他说完了,从上衣的口袋里面捻出了一张纸,放在了茶几上面,推了过去,挑眉问道,
“似乎,王总编还漏了一个人。”
“这是在总编办公室的抽屉里面发现的,我瞧着恐怕总编和那陈如曼的关系,可不是用\'匪浅\'能够形容的。”
傅寒时这话轻飘飘的,但是却像是一击重锤,猛地锤在了王总编的心上。他看到那张纸条之后,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苍白,瘫坐在了的原地。
傅寒时等了一会儿,他耐心本来就不好,现在看王总编不愿意交代的样子,也不想等了,抓起了姜小鱼往兜里面一揣,就起身道,
“既然如此,就去警局好好交代吧,陈产过来带人……”
“不,不是的!我说,我都说!”王总编连忙叫住了傅寒时,但是脸色还是非常的不好看。
傅寒时转了过来,重新坐下了,王总编也跌坐在了沙发上面,抱住了头,好一会儿才道,
“陈如曼是我的情人。”
他这一开口,姜小鱼的瓜子都掉了,猛地扒拉住了口袋,探出了脑袋,那小黑豆眼睛里面一瞬间迸发出来了夹杂着八卦震惊恍然大悟等等情绪的光芒——
她就说嘛,陈如曼的好几本书的销量都少得可怜还能稳坐当家花旦之一的位置,原来竟然是因为老王!只是姜小鱼唯一怀疑的一点就是,陈如曼长得小家碧玉的,挺好看一个,本身的条件就不错,也特别喜欢写自己的男主角高大帅气风流倜傥,曾经还和姜小鱼炫耀过之前的前男友和死去的未婚夫多么帅气(虽然姜小鱼认为毛少都不好看),怎么竟然找了老王这个样貌平平(秃了的更不好看)还有家世的人?
难道就是因为传说中的“缘,妙不可言”?
“因为太太在北平,我一个人在沪市难免会觉得形单影只,如曼是个知书达礼的姑娘,想法也十分新式,我们两个聊得很来。在她的未婚夫去世之后的一两年里面,我身为总编,也是她的责编,难免多关照了一下她,她的精神状态也不好,我们多有来往,后来……后来一来一往的,我们就在一起了。”
“但是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之所以遮遮掩掩,只是不想让这份感情暴露于世,要是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曼已经这么不幸了,我不想她在死后背上骂名,所以……”
“局长,这件事情还请您不要说出去。”
傅寒时点了点头,“自然。”
姜小鱼一边啃着花生一边爬上了傅寒时的肩膀,小声凑在他耳边道,“他在撒谎。”
姜小鱼为了写侦探特意看了不少国外关于侦探推理的资料书,比方说微表情啦下意识的行为动作啦,她都有些涉猎,刚刚总编其实表现很不明显,但是姜小鱼还是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