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云霞果然震惊了,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造孽鬼,为了臭美,居然糟践茶油,应该拉他去批斗。”
——茶油,中药材名,主治:清热化湿杀虫解毒,润肠,息风利头目,治痧气腹痛,肠梗阻,疥癣,烫火伤…
在古代,它曾被封为贡油,由此可见,它的珍贵之处。在和平村大队,有小孩子的人家,都保存有一小瓶,预防小娃娃生病,谁家也没奢侈到拿茶油来洗头发呀。
“嘘,别大声说。”李红梅四周望了又望,看到没人注意到才放了心:“你这个臭丫头,老师被批斗我们脸上也不光彩,会被县里的同学笑话的。”
云霞也赶紧四下张望了一下:“那咱们可都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云妮哑然失笑道:“批斗他才好呢,我可不怕别人笑话。
——最好能把他关起来,看他还敢打云月姐姐的主意,但是这话就不能对这两个人说了。
“唉,我可担心了,要是找个姐夫也天天往头发上抹油,你说这闹心不闹心?”李红梅双肘往桌子上一搁,然后把头用双手撑住,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云霞推搡了她一把:“你个小喇叭,果然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姐可没说错你,你姐夫头上抹不抹油是你一个小女娃该管的。”
“唉…”李红梅又长叹一声:“我看着你一副精灵样,可其实你半点心眼也没长,你知不知道,头发上抹不抹油,是不关的我事,可是…”
“往头上抹油的男人大部分是不正经的人,这点你同意吧?不正经的人就算他条件再好,哪怕他家里粮食堆满山,也是不能要的,你懂不?有这种不正经的二流子当姐夫,你当我脸上能有光?”
——小喇叭一阵巴巴拉拉,直绕得云妮姐妹俩头晕。
云妮微微一笑:“行了,你既然这样说,那么我们就去打听打听,他到底是不是个二流子,不就结了?”
“去哪打听?”李红梅来精神了。
“一个人活在世上,他做了些什么,说过些什么,总会有迹可寻,只要我们有心,总能打听得到的。”云妮慢条斯理地说。
“对,对,他是机械厂的工人,咱们到机械厂附近打听,总能听到一点。”李红梅举一反三,马上想到了办法。
“咱们要不动声色,悄悄地打听,你别满大街瞎咧咧。”云妮有些不放心。
李红梅咧嘴一笑:“打听事情,我可是比你内行,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机械厂我认识,离我姑姑家不远,你俩就别跟着去了,你们俩长得太显眼,很容易让人记住,我自己慢慢地打探。”
“这话倒不假,我们大队谁家有事情能瞒得过你?。”云霞捂嘴偷笑。
“笑什么?”李红梅横了她一眼:“我这大小也算个本事,让你去做一下包打听的话,你肯定怯场。”
“行了,知道我们红梅能干,云霞姐肯定不行,她一讲话就得脸红,你悄悄地打听好了,我们再讨论。”云妮微笑着打了个圆场。
这时何况伟带着一个男同学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眼角往她们这瞄了一眼,还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一声很小,若不是云妮的耳朵是经过灵气淬炼过,都可能听不到。
“这个臭小子,一见到我们就这种鬼样子,趾高气
昂的,我们什么时候得罪他了?”云霞也看到何况伟的小动作。
“这个呀,我也就听到了一点,听说他住在县革委大院,和张秀丽的二叔正好是两隔壁,我寻思着,是不是张秀丽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李红梅想起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赶紧说了出来。
“那就有点意思了。”云妮微微蹙眉:“我倒是不怕他们,可你和云霞…”
“你为什么不怕?他们这种坏蛋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云霞忧心忡忡地看看云妮纤柔细长的手臂。
“我和再奇哥他们上山,可不是去玩耍的,你看…”云妮顺手拿起一颗石子,轻轻一弹,“咻”地一声,石子以她们看不到的速度穿出木棂窗。
云妮抬起手到眼前,轻轻吹了一口气,手上的石屑顿时被吹散,她微微一笑:“你们俩去看看那株木棉树上有什么。”
李红梅和云霞相顾了一眼,然后两人携手走了出去。
教室外长着好几株木棉树,豪无例外的都是枝干挺拨,叶子碧绿,花红似火,李红梅和云霞没有欣赏木棉树的心情,她们的眼睛在树干上飞快地看过去。
“这里…”李红梅眼尖,先看到了那颗被云妮甩出去的小石子,小石子已经深深地镶嵌在树干上了。
两个女孩牵手走到树下,不禁对望了一眼。
云霞“哇”了一声:“我看到家里的几个哥哥经常这样练习,没想到云妮也会了,怪不得能跟着哥哥们上山打猎呢。”
李红梅目瞪口呆,她狠狠地顿了顿脚:“我可从来没听她提起过,这个臭小妮,自己偷偷练上了,不行,我也要练,有这一手,还怕什么坏男娃。”
说完,她甩开了云霞的手,一溜烟跑回了教室,坐在了云妮旁边,然后伸出手,想捏一把云妮的脸,看着云妮脸上莹光如玉的皮肤,到底下不了手。
她悻悻别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