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谈。”老古极其不赞同,“女子就算能学会司机和副司机技能,维修上她们总归力气太小,会耽误时间。”
“还有女子能不停地铲那么久的煤?”云妮好奇地问,她今天铲了一下,就知道这个工作很需要耐力。
“她们开的是内燃机车,不用烧煤,轻松多了。”谭澎湃解释给她听,“不过,确实也存在很多困难,比如说,车头没有厕所,每天工作时间长,女子本身的力气小,这些都要克服。”
他们正在闲聊,韦邦辉过来了,“古组长,工作已经完成,准备开动。”
“小妮子,你还行不行?”古正冠跟云妮相处了在小半天,态度和蔼了少许。
云妮抿嘴一笑,“今天我全程做司炉,让你见识一下女孩子的体力和耐力。”
“杨云妮,你看上去比别的女娃娃沉稳,就是爱说
些大话,不过,世事若此,也是没有办法。”古正冠背着手往机车头走去,“总归比人家说的重伤不下火线靠谱点。”
——杨云妮?随通县初中?
谭澎湃抱起脚边仰着头喊他爸爸的小男孩,目光沉凝地望着蒸汽机车头长啸一声之后,渐行渐远。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玉雪一般可爱的儿子,“谭陆遇,你妈妈呢?”
只有二、三岁的小男孩歪着头看向远处,雪白的小脸上灿若星辰的眼睛满是笑意,“妈妈在后面,她走得太慢,我不等她了。”
谭澎湃转身看过去,一个女子正从煤楼的阴影处走出来,一阵风吹过,撩动了她额头上的刘海,她伸手按住,扬声喊了一声,“小遇,回家了。”
小男孩抱紧了父亲,回过头对女子说,“我不要回去,我要跟着爸爸。”
云妮在上车前,曾经回过头看了一眼谭澎湃,正好看见一个男孩儿向他跑过去,嘴里还喊着爸爸。
她上了车头,略感奇怪地问,“有一个皮肤很白的
小男孩跑过去喊谭澎湃同志爸爸,他家娃娃长得跟他不怎么像啊。”
“他那个儿子跟父母都不像。”韦邦辉接过话头,“你眼神还真好,这么远居然还能看到。”
杜宽裕也哈哈一笑,“流花矿的人都说他们夫妻俩是捡了别人家的孩子来养,让他发作了几个人,这话才没人再提,这个孩子长得那是真好看,不过,听说身体不好,整天咳嗽。”
云妮接过杜宽裕手里的铲子,开始了工作,“小杜师傅,我现在要一直干到收工回去,你只管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我们俩轮流吧?不然,晚上你的胳膊该痛了。”杜宽裕看了一眼古正冠,小声地对云妮说。
云妮谢绝了他的好意,“我就试试,不行的时候,我会停下来的。”
到发电厂停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云妮停下了手里的铲子,站直了身体之后,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蒸汽机的车头里噪音大,浮尘飞舞,锅炉前热浪滚
滚,云妮有心检测自己的耐受力,自然就没有用到灵气罩。
没有防护罩,身体肯定不耐热,她额头上终于出汗了,她从包里拿出一条毛巾,把汗擦干,然后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挂,接着再干。
慢慢地,她适应了机械性的铲煤动作,而杜宽裕的眼神渐渐变了。
她就像一个做了好多年的司炉工一样,每一铲间隔的时间精确到秒,每一铲的重量几乎没有区别,而爬坡的时候,她应该加多少铲煤,也和自己往天加的一样。
杜宽裕慢慢地收起了心中的轻视,他上蒸汽机头做司炉,已经干了二年多,自然知道一个司炉工要达到这样的一个程度,起码要一个月,而这个女孩子只看自己干了一、二个小时就做到了。
到达发电厂,云妮拿起脖子上的毛巾,又擦了一把汗,这才拿起墙上的背包跳下了车头。
电厂的落煤组在卸煤,蒸汽机上的工作人员有一个小时修整,云妮强忍住自己施清洁术的欲望,车上四
个人,只有你干干净净地,可不好解释呐。
进了电厂的办公室,古正冠问她,“小杨同志,你带饭带水了没有?没有带就去电厂的饭堂看看。”
——云妮没有注意,她终于以自己的工作态度换得了这个老古板的一句:同志。
云妮举了举手中的背包,“我带了的。”
“那边有水龙头,你先去洗把脸,这个办公室后面还有厕所。”杜宽裕拿出自己的饭盒,给她指了一指方向。
云妮慢慢地洗了脸,再走到公厕,那是一个旱厕。
没进去就看到外墙尽是黑乎乎的煤灰,进去一看,厕所的蹲坑旁边有不少粑粑,坑里一眼望下去尽是翻滚缠绕的蛆虫,那种臭气熏天的味道不可言表。
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白生生的虫子,云妮果断地进入空间,这个厕所已经挑战到了她的底线。
来到这个异世这么多年,她自忖也见识了不少厕所,但是没有哪一座厕所能跟它媲美,脚底那种湿漉漉、黑乎乎、黏糊糊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把鞋子扔了。
进到空间,她急急忙忙解决了问题,才垫着脚尖出
去了。
回到办公室,她又把手洗了一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