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多天
五千多天
虽说阙夜歌身为女子,在先天力量上会比男子弱很多,但她作为一个元婴期八层的高手,怎么可能会让同样是元婴期的修士一拳打飞?
这就让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了。
其实,那是他们不知道,杨帆远在玄明大陆有一个“力山王”的外号。
他自打出生,就力大无穷,修炼之后,力量更是无人能比,他聚集了浑身气力与灵力的含怒一击,岂是阙夜歌一个女修可以抵挡的?
震撼过后,杨云霄终于说得出话来了,他嗫嚅了一下嘴唇,小声喊了出来,“师父,我把小霓找回来了......”
这一声师父,他喊得小心翼翼毫无底气。
——他竟然任由小师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别人偷袭,而自己却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听到杨云霄小声的呼喊,杨帆远转过身,温和地对他一笑,“云霄,你很好,到底还是帮师父找回了我的霓宝!”
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他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毫无掩饰地滑落一滴泪珠。
“霓宝......”
杨帆远转向云妮,哽咽着喊了一声,“我的乖乖霓宝,整整五千一百八十六天......爹爹终于再次看到你了......”
没有人知道,他这五千多天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惊惧和害怕。
他只唯恐,此生再也看不到自己女儿那亭亭玉立的身姿,再也听不到女儿清脆悦耳的声音…
云妮眼中的泪水早已汹涌如潮,她呜咽抽泣了两声,宛若鸟雀投林般纵身扑到父亲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大力爹…”
十几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心酸,所有的难过与凄惶,尽皆在这一声哭泣里倾述了出来。
杨帆远全身僵硬了一下,才紧紧地将这个并不熟悉的身体抱在怀里。
就是这一声“大力爹”,让他心中无比笃定,这的确是他的女儿杨云霓回来了,他霓儿伤心难过之时,可不就喜欢这么叫他?
下一秒,这一声声悲啼却仿若一把刀深深地刺进了他的
心脏深处,他甚至听到自己的心头血淋漓不绝地在滴滴答答。
——他放在手里娇宠了十几年的小小霓宝,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凄婉悲怆?
云妮放任自己在父亲宽阔的怀里痛哭。
父亲身上熟悉的气味让她心底无限安稳,在外漂泊了十几年已经渐渐强大了的心房瞬间崩溃,她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
——终于回来了!
见到父亲的这一刻,她才有了这种认知。
心里那一块缺口,从此后再不会被似有还无的冷风掠过了吧?夜半惊醒之时,也不会怔仲半响,不知心在何方、身在何处了吗?
杨帆远吸了吸鼻子,强行将心里的悲恸压下去,他抬起头看向天空。
那里,遮天蔽日的鸟雀已经渐渐飞散,慢慢地露出了明媚蓝天、耀眼骄阳,万丈光芒将浮云映射得绚丽多彩。
他恍惚地回想,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注意到这种美丽景象了吧?到底有多久了?
杨云霄走上去,恭恭敬敬地给神父行礼,
“师父,云霄无能,前几年天剑宗入侵御兽峰,我和几
个师弟抵挡不住,将护山大阵开启,这一开启,就是好几年,宗里的灵石已经没剩多少了…”
杨帆远的意识渐渐收回,他拍了拍云妮的肩膀,温声软语道,“这些年,我霓宝受委屈了。”
随后,他浓眉微微一掀,对杨云霄说道,“萧傲锋和萧昊天这父子俩,我总归要跟他们算一次总帐!”
杨帆远眉目间的凛然煞气如有实质,“我一生坦荡做人,襟怀磊落,却不想识人不明,碰到这么一对落井下石的父子,萧昊天把我和你娘骗到这里,然后才敢去侵占我御兽峰!”
“他们何止是落井下石?”云妮接过李红梅递过来的手绢搵了一下眼泪,“他们其实就是所有事情的始作甬者!”
一旁的李红梅口舌便给,三言二语帮她说完,“杨家伯伯,你不知道,根本就是萧昊天勾结你门下弟子刘湘君,他们在云妮渡劫的七宝混沌套装上动了手脚,所以小妮才会出事。”
这几句话将杨帆远潮涌的怒意推到了最高点,他咬牙恨恨说道,
“刘湘君?当时我用上催眠术探查接近过七宝套装的所有人,却独独漏了她!”
“怎么可能?”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插了进来,她哑然说道,“这个女弟子,胆子小得连老鼠都怕,她怎么敢出手对付我儿?”
“娘......”云妮抬头望去,两只通红的眼睛瞬间一亮,下一刻又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她挣扎着朝母亲扑了过去,嘴巴一扁哭了起来,“娘......”
此刻,她的一颗心欢喜得像要炸开一样。
一个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陆续出现在她面前,一层又一层出乎意料的惊喜,宛若扔到嘴里的糖一样,每一口都是齁得发腻的甜。
一向清冷刚强的玄彧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一双眼睛满满都是内疚,
“霓儿,都怪娘......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