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冷眼看去。
这人是林府二管家许攸,嫌贫爱富,之前百般刁难杜预,将他拒之门外,还派家丁殴打杜预。
且此人嘴巴刁钻刻薄,奇臭无比,当街辱骂杜预。
“我是林星河的夫婿,哪里是什么闲杂人等?你这看门老狗,也配跟我叫嚣?”
杜预也懒得跟他废话,上来就一把推开他,径直走入后院。
许攸满眼难以置信。
过去杜预是个文弱书生,任由他拿捏蹂躏。
哪怕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敢回嘴。
现在,他居然敢推开我?
还敢骂我开门狗?
许攸暴跳如雷,扯着公鸭嗓子:“来,来人啊。这里有奸细!”
府邸遭到妖物袭击,一听说有奸细,立即涌出很多舞刀弄枪家丁,将杜预团团围住。
杜预此时已是童生,功名在身,何须再忍什么小人?
他也无需动手,只把才气略微外放。
一尺多高才气,淡淡威压,便让那些五大三粗的家丁面色大变。
一个家丁认出他来,惊喜叫道:“杜案首?这是杜案首啊。”
“对了,杜案首是星河小姐夫婿啊。”
“大水冲了龙王庙!”
“谁说他是奸细?”
家丁
们马上放下武器,毕恭毕敬,满脸热切。
杜预一夜之间,就文名大躁,滁州城内无人不知。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这····”
许攸也愣住了,气急败坏:“你们都聋了吗?他是案首也不能冲林府后宅啊?还不赶快拿下?”
“巧言乱德!”
杜预发动【一身是胆】,大喝一声。
整个屋子,都是杜预的怒喝。
许攸脑袋瓜子嗡嗡的,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股骚气,冲天而起。
这货居然被杜预吓破胆,屎尿齐流。
家丁们没忍住,笑喷了。
许攸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盛气凌人,欺上瞒下,没什么人喜欢他。
如今看到他被杜预教训,家丁们心中暗爽谁肯出头?
杜预径直走上林家闺房绣楼。
林星河绣楼上,更是凌乱不堪,随处可见刚刚爆发激烈战斗的痕迹。
“何人喧哗?”
一个颀长威严的身影转过身来。
林如海!
此人面色白皙,相貌堂堂,只是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充满血丝眼中带着杀气。
田洪凤居然也在此地,还有滁州许多官员。
范仲永居然也在。
杜预拱手道
:“我今早听说,林府遇袭,星河失踪,便马上赶来。许攸无理阻拦我。到底怎么回事?”
林如海看到杜预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悲伤仰天长叹:“是我疏忽了。红娘,你说吧。”
红娘看到杜预,美眸一红,哽咽道:“杜公子。今天早上小姐正在写字。一个时辰前,突然听到有妖风大作,我便呼叫老爷。”
“老爷带着护院家丁赶到,但冲进来四头妖帅,抢夺小姐。”
“老爷大发神威,杀死了三头妖帅,但小姐还是被一头最狡猾妖帅抢走。至今不知所踪。”
“如果小姐有三长两短,红娘也不活了。”
她泪水流淌下来。
杜预走到桌边,桌上一张信笺上娟秀字体书写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杜预心中一暖,知道林星河在颇为认真隽写自己所做诗句。
田洪凤脸色肃然:“莫非,昨日妖王攻城,只为掩人耳目,转移注意,真正目标是林星河?”
“砰!”
林如海杀气腾腾,一巴掌拍碎案牍怒道:“我定要将那些掠走星河的妖物,碎尸万段!城防军,可找到我女儿没有?”
一个将军摇头道:
“我已经发动戒严,各处城门城墙水泄不通、飞不出一只苍蝇。但还没有找到小姐。”
“混账!”
林如海暴怒:“我女儿要是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请知府稍安勿躁。”
田洪凤摇头:“当务之急,是找到星河。”
范仲永瞟了一眼杜预,突然高声道:“杜案首昨日四科鸣州,创造县试亘古未有佳绩,又是星河未来的夫婿,责无旁贷,此事要落在你身上。大家说对不对?”
所有人目光,刷地看向杜预。
宋佳霖皱眉不忿道:“范仲永,你什么意思?我们刚听说赶来,事情都没弄清楚,你就往杜预头上甩锅?对方妖帅来袭,连知府都拦不住,杜预一个童生又能如何?”
范仲永冷笑道:“哦哦哦,我明白了。杜案首这是害怕妖帅,不敢去,准备甩锅了?既然不敢,又何必来?”
杜预目光清冽。
他很清楚,范仲永不放过一切机会,打击他文名。
他不去,就是胆怯,对未婚妻见死不救。
他去了,碰到妖帅,绝对九死一生。
无论哪一个,范仲永都乐见其成。
难怪他一大早跑来,表现如此热情,感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