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杂鱼,不足为道。
凌西泽轻笑,不置可否。
“司铭盛呢?”司笙蓦地问。
“被气得住院了,”凌西泽道,“怕是要在医院待些时日。”
“活着就好,”司笙口吻云淡风轻,却泛着十足的冷,“死了太便宜。”
漫不经心的强调里,却透着渗人的寒意。
凌西泽静静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司笙倏地一偏头,问他:“你晚上做什么去了?”
凌西泽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这几日都陪着她,眼下得空了,没有换衣服,就证明他压根没回去。
中间这段空闲时间,凌西泽肯定不在胡同附近,不然趁着秦凡在,他早找借口来蹭饭了。
他应当是中途去办了事,办完后才过来的。
“在思考怎么让你消气。”凌西泽故意道。
“再贫?”
将冷透的米饭倒锅里,司笙斜斜地朝这边睇了眼,眼风里藏有杀气。
凌西泽轻笑,只得道:“去谈了桩生意。”
司笙立马问:“跟司家有关?”
“……”
看上一个太聪明的女人,真是半点惊喜感都没有。
半晌,凌西泽“嗯”了一声,没有详细解释,而司笙也没有一一问清的意思,结束了这个话题。
……
两分钟后,司笙端出一盘蛋炒饭。
金灿灿的,蛋包着饭,层次分明,洒落一把葱花,衬着腾腾热气,竟是令人很有食欲。
“喏。”
路过厨房门口,司笙顺势将蛋炒饭塞到凌西泽手里。
凌西泽端着蛋炒饭到餐桌,没坐下,站着用勺子吃了一口,然后朝路过去倒水的司笙道:“咸了。”
“是么?”
司笙一顿,狐疑的视线打过来。
舀了一勺蛋炒饭,凌西泽将勺子横放盘上,调转方向,对准她。
他说:“你尝一口。”
虽不相信,司笙仍是走来,拿起勺子,将蛋炒饭送到嘴里。
尝了两口后,她神情渐渐冷下来,把勺子往盘里一扔,视线如刀子般扔过来。
“您这是味觉失灵了呢,还是故意找茬呢?”
面对她的怒火,凌西泽则是淡定地拎过勺子,厚颜无耻地说:“一起吃更香。”
司笙:“……”
谁来把这混蛋为民除害了?!
司笙暗自磨牙。
凌西泽在又吃了口蛋炒饭后,问她:“不饿吗?”
“不饿。”
司笙忍无可忍地离开。
——怕控制不住对他使用暴力,赶明个儿得蹲局子。
等凌西泽吃完蛋炒饭,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司笙裹着毛毯,抱着热水袋坐沙发上,见凌西泽收拾完碗筷出卧室,抬了抬眼睑,瞅他。
“有点帅?”
凌西泽张口就来。
“……”感觉已经麻木的司笙,继续瞅着他,有点新奇的样儿,“长胡子了。”
素来将自己收拾整洁干净的凌西泽,基本看不到“胡子”这种存在。
准确来说,他那叫胡茬。
冷硬的俊脸,衬着点胡茬,有点野性、轻颓的意思,褪去点矜贵、禁欲感。
闻声,凌西泽抬手一摸下颌,指腹确实有粗粝感,他笑了笑,径自走来,“要欣赏吗?”
“手机。”
司笙眉头一扬,把他招过来。
猜出她的意图,凌西泽挨着她坐下,自觉把手机掏出来,切换到相机前置镜头。
但是,他偏头一看,就见司笙裹着毛毯,毫不在意形象地凑到镜头前,一怔,顿时哑然失笑。
“你确定要披着毛毯拍照?”
“影响美观吗?”司笙不明所以。
又没挡她的脸。
凌西泽一秒妥协,“没有,日常居家,一样好看。”
长得漂亮的人,就是可以胡作非为。
“……”
听出点讽刺,司笙一犹豫,还是没将暖和的毛毯拿下来,就这么跟凌西泽合照自拍。
凌西泽如她的意,拍了好几张,然后,又挑了两张好的,发到她微信里。
司笙心满意足地撤走了。
她捡起一侧的遥控器,换了几个台,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就扭头问凌西泽,“玩游戏吗?”
前段时间,秦凡嫌弃手游不好玩,萧逆就推荐了几款主机游戏,没两天,秦凡就兴致勃勃买了设备过来。
不过,一次都没用。
“嗯。”
斜眼看她,凌西泽不假思索地应了。
司笙便将毛毯扔给他,趿着拖鞋去翻找游戏机。
凌西泽抓着毛毯,柔软的毯子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香软,温暖。
距离天亮,就剩几个小时,只是,谁也没有说去睡觉。
心照不宣。
撇开所有话题,二人专注着游戏,熬完这寒冷、潮湿的漫长夜晚。
直至天明。
……
这一夜,司笙的手机都没开机。
自然不知道,一夜之间,网上爆出司家各种丑闻——司炳双性恋,私生活混乱;司家装修内幕,偷工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