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太傅所言,该如何?”
“陛下,今年各地的粮税不要发往京城,等到明年开春再送,如何?”
“太傅,不减税的话,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朱翊钧有些摸不着头脑。
“陛下,虽然按理来说,即使送往京城,手上的烂的粮食也并没有多;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地方官员为了应付在路途上的损耗,都会比律法多收大概一成的粮食,我们如果不让他们送了,他们非但不会多收这一层粮食,反而会少收半成左右的粮食。”
“这又是为何?”
看着虚心请教的朱翊钧,张居正并不吝啬自己的知识。
“陛下,为了储存啊,如此一来,他们就会用粮库中的一部分陈粮来代替今年的新粮,虽然势必会损失到我们的利益。但是为了人民来说,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太傅,即使朕已经实行实行了如此严苛的考核制度,依旧会有人贪污?”
朱翊钧有些不敢置信。
“能防止贪污的永远不是处罚多重,而是他们自己心底里的一杆秤,以及朝廷到底能给地方多少东西,他说咱们给地方大约一年的奉禄为一百万两银子,那他们势必不会贪污,但这是不可能的。”
张居正喝口茶,“新政的实行并非主要是为了减少贪污,而是为了推动官员的治理效率,毕竟在大多数时间贪污但有能力的臣子比清廉却无能的臣子要有用得多啊!”
朱翊钧沉默一会,“那就按太傅说的做吧,是把折子递上来就好。”
“是!”
看着漫天飞雪,朱翊钧和张居正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