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中,
杨博看着自己桌上,写着凉王去世的告书,心中简直是五味杂陈。
毕竟虽然凉王有罪,但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如此一来,全天下藩王告自己一本的事是免不了了;
这都不算什么,让杨博最为担心的,还是朱翊钧会对自己有所看法,倘若真的因为这件事引得皇帝不满,那自己的仕途真的就要走到头了!
“大人,韩风已经押解入狱了,那咱们要不要...”
宋忠言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让韩风去做替罪羊,来换取自己和杨博的性命。
毕竟他作为锦衣卫,生死全在朱翊钧的一念之间,对于此事,他可是要比杨博害怕多了。
“不可,不可,韩风此人能在短短三年内,就成为凉王身边最亲近的人,并且将整个梁王府的侍卫全部都替换为自己人。
这都可以说明他能力不足,而有如此能力的人,你在不经过陛下同意就杀了,你觉得陛下会愿意吗?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凉王府府封闭,在陛下决定此事之前,定然不能传出去分毫!知道吗?”
看着无比慌乱的宋忠言,杨博强行打起精神安排起来。
“大人,这您放心,现如今整个凉王府府被锦衣卫团团包围住了,城门处处也有我们的人,只要你不愿意,这消息绝对不会从洛阳城中放出去的!”
有了主心骨的宋忠言,是才终于显露出他作为这一位首领的领袖风范了。
“好好,那就就这样。你亲自守在在凉王府门口,不论谁来都不要开门,也不要将消息放出去!老夫这就是陛下书信一封,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杨博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波澜强行压下,这才抬起头看向宋忠言,道:“你安排下去吧,我这就给陛下写信,将事情的原委都告知于他,只要陛下不怪罪,那一切都好说。”
宋忠言听后,当即应声退下,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待宋忠言走后,杨博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块半截的玉佩,喃喃自语道:“陛下,还望您看在老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千万要将此事做绝...”
......
与此同时,在前往凉王府的道路上,宋忠言步伐踉跄,满面尘土。
他抬头看着天边的明月,心中五味杂陈。
“大人,属下有负您的厚望,还请大人责罚。”
说罢,宋忠言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朝着杨博离去的方向,恭敬地叩了三个响头。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杨博是彻底将身家性命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倘若皇帝真的要追究此事的话,那杨博必死无疑,而自己身处京城之外,尚且还有半分生存的希望。
想到这里,宋忠言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感受过有人对他如此的器重。
“宋忠言,你是一个好样的!”
说罢此言,宋忠言便站起身来,朝着凉王府的方向赶去。即便身上无比劳累,他还是强行打起精神,踉踉跄跄地爬上马去,朝着不远处奔去。
...
与此同时,在距离洛阳城外不远处的官道上。几道身穿飞鱼服的人影正纵马狂奔。
“大人,再往前就是洛阳城了,咱们现在就要进城吗?”
在这道身穿飞鱼服的人影身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这道人影的主人赫然便是奉旨而来的刘守有。
“不!现在还不能进城!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
说罢此言,刘守有便将马车的速度降了下来。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腰牌,凝视了片刻后,又将其重新揣入怀中。
刘守有紧握住怀中的腰牌,眼神十分坚定。
“陛下深明大义,定然不会冤枉杨大人。此事说到底,也怪不得杨大人。”
说罢,刘守有便重新揣好腰牌,对着身后之人道:“走吧,咱们绕道去城西的凉王府。”
随着这道命令落下,数匹骏马迅速调转方向,朝着洛阳城的西面赶去。
此刻的刘守有心中非常清楚,自从七天前陛下收到了那封河南来的信封之后,立刻就要自己亲赴河南,为的就是把杨博等一众官员从此事当中摘出去。
毕竟,对于当今圣上来说,银两易得,有能力的文臣才是重中之重。
虽然杨博贵位次辅,但倘若真的卷入此事,不说仕途了,陛下最多也就能保下他的性命。
...
随着刘守有的马车渐渐远去,这边的宋忠言也终于来到了凉王府。
他顾不得身上沾染的尘土,便急忙将手下的兄弟们召集起来。
宋忠言站在众人面前,略显疲惫但神情严肃。
“兄弟们,凉王病重,这几日就辛苦弟兄们了,最多半月,半月之后,我请兄弟们吃大餐!”
此言一出,众人当即一片哗然。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几日凉王府内发生了大事,但从没有人想过事情竟然是如此之大,当场就有人像是明白了什么。
“大人,那还是原命令?不许进也不许出?”
“是!依照原样,最高等级的警戒!”
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