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莫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毕竟景王还是挺宠他这条鱼的。
回想起景王对他的种种好处,李鱼就忍不住有一点伤感。
许大娘笑着问他:“小公子说起鱼汤,可是想喝鱼汤了?”
李鱼连忙摇头,他一条鱼喝什么鱼汤呀,赶紧打住,又拐弯抹角向许大娘打听戏台摆在何处。
按他的计划,吃完饭再看会儿戏就该往回撤了,因为衣裳和迷路耽误了不少时候,也不知变形药能坚持多久。
许大娘告诉他,王府的戏台子都搭在凝辉堂附近的雅音苑。
李鱼打算这便赶去雅音苑,临行瞥见厨台上摆了好几只竹匣。
李鱼对这竹匣的样子有些眼熟,许大娘把几只匣子都大方打开给他看:“这是殿下点名要的鱼食,共有好几种呢,倒不是什么稀罕之物。”
李鱼鼻子没来由一酸,指着装红色鱼食的匣子道:“我拿一些行吗?”
许大娘道:“行是行,膳房备了许多,不怕不够。只是这是给鱼吃的,小公子也要吗?”
李鱼胡乱点头:“……要、要的。”
许大娘以为他也养了鱼,腾了个空匣子出来,给他装了小半匣。
李鱼学古人的样子,将匣子塞进袖子里,向许大娘道了谢,往雅音苑行去。
路过凝辉堂,李鱼戒备地想,一定不能忍不住进去瞧,主角攻受相会,关鱼什么事,并不需要鱼做什么。
他坚决没往凝辉堂方向看一眼,到了雅音苑,老远都听见曲声了,雅音苑外的侍卫却将他拦住,要查他的腰牌。
李鱼一想坏了,方才他在膳房没人查,怎么听个戏反要被查?
再说他哪里有腰牌这种东西呀!
李鱼不知,因他穿上了许大娘儿子的旧布衣,又穿着布鞋,瞧上去就像寻常下人,王府里的规矩,寻常下人不得随意进入雅音苑,侍卫这才拦他。
李鱼不敢与侍卫争,反正听戏也不是非要进行不可的,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李鱼机智地要换地方,一转身,正和一位熟人——王喜公公迎头对上。
……这不是王喜吗!
李鱼还未来及打招呼,王喜已手一挥,令周围的侍卫都过来将李鱼团团围住。
“快拿住此人!”
王喜还喘着气,可见奔了许久,他原是跟着景王在花园找人,没怎么在意别处递过来的消息,后来听家丁说有位公子穿了里衣亵裤在府里乱走,王喜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偷景王衣裳的贼。
再顺着往下一想,衣裳和鱼是一起没的,偷衣的人不就是偷鱼的人吗,立刻告知景王,赶过来看一眼。
李鱼见王喜拦他,心头一惊,随即想起自己是人身,他在景王房里的布置应当没那么容易就被发现,绝不能先露了怯,叫王喜看出异样。
李鱼笑着问道:“王公公有何事?”
王喜冷哼一声:“好你个贼人,偷了殿下的鱼,还敢问有何事!”
李鱼:!!!
王公公总对他和颜悦色,突然被骂好不习惯嘤嘤嘤。
等等,李鱼反应过来,难道鱼抱枕,还有他故意打开的那扇窗户,都被戳穿了?
没多少时间了,万一被王喜拿住,再在这么多侍卫面前来个大变活鱼……
李鱼想冷静,但这已不是冷静能解决的了,他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变回鱼!
李鱼灵机一动,从袖子里取出什么,大叫一声:“在那里——”
他将袖子里的东西奋力甩了出去,趁着王喜和侍卫愣神的工夫拔腿就跑!
王喜原来并不确定眼前这少年是不是贼,也就是先诈一诈,谁知这人竟逃了……这不就说明果真是贼!
可是这人动作太快,丢了什么没看清,王喜咬了咬后槽牙,实在怕这人是把鱼主子给甩出去了,急令几个侍卫去探个究竟,自己则领着剩下的几人,追在后面。
李鱼跑得飞快,匆匆忙忙找了一间屋子藏了进去。
景王处本来带了人在花园里四处寻找,得了王喜紧急递过来的消息,也赶过来与王喜汇合,一起将李鱼堵在了屋子里面。
之前被甩出去的东西,证实是装鱼食的竹匣,这下子更确定是这人偷了鱼,王喜气得不行,就等着把人逮到,该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人不止把景王府的宴席给搅和了,还偷了殿下的衣裳和活泼可爱的鱼主子,真该千刀万剐!
“快出来,交出殿下的鱼,否则后果自负!”王公公拍门,厉声叫喊。
景王面沉如水,持剑立在屋外,李鱼在纸窗上戳了洞往外看,一见景王鱼性发作,下意识就想出去甩尾巴。
随即想起他是人,景王不认得他,直接见面岂不是要被一剑劈死,王喜要他交出鱼来,李鱼一方面有些感动,另一方面又被雷得不要不要的。
鱼就在他们眼前,拿什么交啊!
他原是想等找他的人都走了再出屋,可是看这阵势,景王和王喜都虎视眈眈守着他呢,一时半会儿竟出不去。
李鱼泪流满面:……只是吃个饭而已,到底怎会变得如此啊。
还有突然滴的一声系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