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随便在脑后绑了个啾啾,免得落到前边扎眼睛。
景王很喜欢他这副率性家常的样子,握住李鱼的手,一起放入温水中,轻轻按揉着掌心。
李鱼对水再熟悉不过,掬了捧水浇到景王手背上,景王勾了勾唇,两人不觉玩了会儿水。
李鱼暗道糟糕,又忘记了时辰,偷偷瞥了一眼从王府带过来的银沙漏。
这只沙漏刚好能计算他的变身时间,李鱼飞快估摸了一下,泡个澡绰绰有余。
“殿下要沐浴吗,我、我可以帮殿下擦背的。”
李鱼脱口而出,问完就觉得自己在犯蠢,才净了面洗了手,怎又说泡澡?
他是条鱼,成天泡水里,脏不到哪儿去,倒是景王,车马劳顿了两个月,路上都是住客栈时才有条件擦洗,他就是担心景王会不舒服。
景王知道他的心意,笑着点头,怕李鱼要忙,景王很主动地走去浴桶边,王喜留了不少热水,景王见过李鱼往铜盆里兑水,这会儿坚决不让李鱼再提水壶了,景王一边试水温,一边自己来。
“殿下,我来给你擦背!”
李鱼眼睛晶亮,把一条布巾搭在手臂上。
景王眯起眼睛,悄悄瞥向银沙漏,时间应当还够,景王忽然伸手将浴桶边的李鱼拽进浴桶里。
“殿下,你干吗!”
李鱼忽然一头栽进热水里,吓得不轻。
景王笑着将他抵在浴桶边缘,殿下不只想擦背,还想吃鱼。
李鱼洗得双颊绯红,眼角还残留着余..韵,坐在椅子上,双腿不安分地踢来晃去。景王为他穿上蚕丝做的雪白里衣,替他把沾湿的头发重新擦拭干净。
忽然觉得谁照顾谁反过来了的李鱼:“……”
算了,鱼不计小节!
李鱼把布巾甩掉,笑着踩到景王脚背上,他未穿鞋袜,脚上还有些水迹,就这般蹭到了景王脚上,踩了一只还不够,又踩另一只。
景王:“……”
李鱼知道自己在煽风点火,他们两个都已交往快小半年了,感情渐深,他跟着景王从王府搬到了这间破落的院子里,依然觉得挺甜蜜,是不是就代表,可以再过界一点点?
反正当初约法三章,并不是因为不想,而是怕中途变成鱼会露馅。
其实——变身也不是完全不能解决,他如今有很精准的计时器了,完全可以把床上运动准确分成两个半场来打。譬如,可以把变身安排在一天的夜晚,接近凌晨的那个时辰,等银漏斗快掉光了,他就借口要上厕所回到另一间屋子里,变回鱼之后,只要略等一等,就到了次日凌晨,再次变身就行了。
简单来说,就是把两次变身无限接近,且夜晚又是做运动的好时机。功夫不负有心人,连这么聪明的办法都被鱼想到了,肯定要试试,景王这几个月都快素成和尚了,李鱼偷偷摸摸勾了好几次,景王在守约上太一板一眼,连过门都不入,李鱼超级怀疑,再下去熬成和尚的兴许也会有自己。
真是的,当初干吗鼓捣什么约法三章,报应来了吧,嘤嘤嘤,鱼好想doi!
李鱼双脚乱蹭,景王也不好受,起身走了一步,想弄清楚这条鱼的意图,李鱼双脚踩在他脚上,又在发呆,一个不稳就要摔倒,景王赶紧伸手将他扶住。
李鱼趁机扑在景王身上,揉了揉眼睛,假装自己困得不行。
景王bao起不老实的鱼来到床前,把李鱼轻轻放下,李鱼赶紧扒住他,又抓又肯,不让他走,虽然洗过澡了,他知道对方其实憋着火,并不松快。
守了这么久的三章,他还是知道如何挑起对方的情绪,景王不多时就被带着情.动,两人眼角余光同时瞥了一眼银漏,确定时间。
亲昵了一会儿,李鱼觉得自己就快成功了。景王照例松开他,李鱼却没说“道别”的话,而是小声暗示道:“殿下,你等等我。”
景王一愣,李鱼朝他调皮地眨眨眼睛,递给他一个自以为妩媚的眼神,打算冲去另一间屋子做准备。
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屋外忽然有人高喊“殿下当心!”
紧接着,李鱼与景王同时听见刀剑相接的声响,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谁能料到,与皇城十万八千里远的西陲小镇竟会出现刺客!
李鱼没任何心理准备,加之他变身时间快到了,一时怔住,不知所措,景王反应比他快得多,一个箭步上前,将快要跑出门的李鱼重新兜回来,半推半抱送到一座衣柜后边。
你藏在此地别动!
景王朝李鱼点点头,自己却等屋外的声响更大一些时,拔出佩剑冲了出去。
西陲本就兵荒马乱,但是这间宅院原没有人住,他一住进来,杀手刺客便跟着到了,还真是巧得很!
景王理所当然以为这是冲他而来,即便如此,他也非出去不可,院子里拢共没几间房,此刻他若是不出,恐贼人会摸进来,小鱼就危险了,他若是出去背水一战,起码小鱼是安全的。
景王旋身出门,立即便将门关上。
定定神,只见院子里,侍卫正与一伙黑衣蒙面人缠斗,一时难分高下。
景王踹开一名前来攻击的刺客,加入战圈,果不其然,黑衣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