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堪堪躲过,但它的后肢被转头砸中,薛濯几乎能听到断骨的声音,他眼中一片血红,头一次憎恨自己竟如此无力,连一只野猫都护不住!
其他野猫见它们的老大,也就是那只橘猫被人如此伤害,浑身毛都竖起,然后冲着那男人凶狠怒叫。
那只野猫后腿被砸伤,它虚弱地趴在地上,然后冲着薛濯叫了两声。
薛濯几乎能听见小猫在说什么。
快跑!跑!!!
薛濯满眼杀意地看了一眼那个应付几只野猫攻击的男人,他心一凌,然后转过身跑远,他记得这里的环境,曾经虞深带他出来的时候他对这一片环境有印象!
现在他留下也无可奈何那个该死的人,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虞深!
找到虞深!不管是能不能变回人返回去杀了那男人,起码虞深也会保护那些野猫的!
薛濯跑了许久,他其实对这一片环境也不是很熟悉,毕竟只出来过一次,而他也只是在车窗上隐约看了一眼,不管如何,他只能靠着自己的直觉往前冲了。
所幸薛濯的直觉很准,他终于在到处都是相同公寓的小区里找到了虞深的公寓!
薛濯赶忙跑到虞深家门口,然后用爪子扒拉门,他很急,但他的扒拉门的声音极小,这点声音屋里面的人根本听不见,薛濯只能从公寓侧边走过去,他看了一眼那坚硬的玻璃,心中一狠,然后直接用身体去撞那玻璃。
撞玻璃时很疼,声音也不大,就像是以卵击石,但仅仅是这点声音也比刚刚那声音强许多。
薛濯撞了许多下,终于引来了室内晏迟光的察觉。
晏迟光和虞深本在厨房,厨房门也拉着,离薛濯撞击的那个玻璃较远,基本听不见那微乎及微的声音,但晏迟光的听力敏锐,他听到一声声规律的肉|体撞击玻璃的声音时,他拉住正在煎鱼排的虞深,神色严肃道:“我听见外面玻璃有声响。”
虞深想了想,道:“应该是风刮过玻璃的声音吧。”
晏迟光抿唇,沉吟片刻道:“不太像风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刻意撞击客厅里的玻璃。”
我们五感向来敏锐的领主大人说的似乎那就是一定了。
虞深嗯了声,然后起了下手匆匆往客厅落地窗那里走去,当他看到一只灰扑扑的小猫在剧烈撞击着玻璃时,虞深惊呆了,随后他赶忙冲出门。
落地窗的玻璃只能从里看到外,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所以薛濯并没有看见虞深,他心下着急去救那几只野猫,所以哪怕身体被撞得几乎无力,疼得他几乎麻木时他都没有停下。
薛濯一生对他好的人少而又少,他几近冷血地算计一切,漠视世间百物,但他从来不想伤害那少之又少对他好的人。
薛濯小时候与母亲逃亡时遇见了一个青楼女子,那女子见他们母子两可怜便给了他们一袋铜钱,还让他吃到了热乎乎的饭,那个时候母亲就教导他一定要知恩图报,还领着他跪谢了那个女子。
薛濯后来听说过,母亲曾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心中自然是有傲气的,但她却因为那青楼女子施与的恩惠便屈身下跪,母亲跪得并未屈辱,而是真心实意地感谢的……
薛濯当初是不懂的,但他后来明白了。
无论贫富贵贱,对他有恩的便是他真正该尊敬的。
可惜后来薛濯做魔尊的时候,他曾寻过那青楼女子,但那女子早已病逝,薛濯沉默了许久,那一点恩情他却是没机会还了……
薛濯心里做好了打算,他想救下那些野猫们后,然后好好回报虞深的恩,纵使他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已经知晓他是人的虞深,但他明白,虞深不会赶走他的,他会尽之后所有的能力,护这个世界唯一对他好的人一生的。
虞深打开门后飞快往窗玻璃那边赶去,他见到小猫还在着急跳上去撞击玻璃时,虞深整个人都懵了,他又心疼又震惊地喊了声:“乖乖!”
同时他心里也是疑惑,薛濯不是已经变回人了吗,为什么对方又变成了猫,而且又为什么会这么脏兮兮地跑回来,还自残式地撞击玻璃?
虞深心里一大堆疑问,他还未来得及问出声那只小猫着急地往他这边跑,但小猫因为刚刚撞了太多次玻璃,身体似乎受了伤,跑过来时有些一瘸一拐。
虞深哪里见过自家崽崽这么惨的样子,他心疼的要死,正想弯下身将小猫抱到怀里检查时,小猫直接咬着他的裤腿,然后往外拽。
虞深见小猫着急的样子,他问道:“你是想带我去哪里吗?”
薛濯赶忙叫了一声,似乎是回应虞深的话,虞深见小猫着急的样子,心里虽然奇怪,但也不容置疑地跟着小猫往外跑。
晏迟光一直跟着虞深身后,他见之前那只乖乖变的人又变回了猫的形态,心里也难免奇怪,他沉思地看向薛濯,虽然他一点都不期待薛濯回来,但对方这个样子显然是有什么急事。
晏迟光不知道这是否跟他有关,但虞深要出门,晏迟光便低声道:“我也一起吧!”
虞深点头,他还未来得及换拖鞋,便被小猫带着往外跑。
本在猫窝里懒洋洋睡觉的霍君祁也听到响动,便跑到门口,他同样看到了薛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