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鱼恨得牙痒,从来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她深吸一口气,眼看着不远处黑压压大军将至,微微笑着看向俩人。 “原来你们有恃无恐的原因是会魅惑之术,这向来在中原被称为旁门左道之法,想来你们也是不被容纳之人才藏匿在这里。” 对面的这两个人实力深不可测,哪怕戴着可笑面具也让人心惊。 尤其是那个男人,连瞳术都远远超过自己。 看他们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性格,一看便是旁门邪道,说不准是得罪了不少仇家,树敌如林,才躲在这瘟疫横行的陈家村。 紫鱼手臂尚且还在淌血,她一边咬牙强撑着,一边警惕地盯着他们。 “但是我们不一样,冥王之心海纳百川,定能让你们实力更进一层。” “中原容不下的无论人还是物,我们南燕全都允许你们当做第二个家!” “……” 余青青总算看出来这人打的什么注意了。 敢情想撺掇人叛国呢。 但她还想跟这女人玩一玩。 “姑娘既然如此诚恳邀请我们二人前去南燕,总得坦诚相待吧。” 余青青笑眯眯盯着她,然后用手指了指女人的脸颊。 “要知道,我这兄长最为厌恶的就是有人戴着人皮面具糊弄他,所以他才不小心刮花了你的脸。” 她这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想看看女人的真正相貌。 但是一旁的裴昭霖面露古怪地看向她。 明明这假货已经可以死一死了,她甚至还冒充余青青滥杀无辜,怎么少女压根不当回事似的? 甚至还叫他兄长。 裴昭霖敛眉时神情晦暗不明。 ……他可不想当余青青的哥哥。 “原来如此,你们讨厌被人欺骗是应该的,奴家也并不介意这点擦伤。” 紫鱼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但其实说这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那浮屠塔的寒甲军是吃素的吗?怎么还是迟迟不来! 她心里焦急万分,但眼下只能佯装淡定自若。 生怕一个不留神惹怒了这俩人,自己就身首异处了。 “……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并非那真正的余青青?” 紫鱼一边说话,一边不得不吞下丹药。 她心里很清楚,压根没有反抗这俩人的实力,并且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在黑心莲的瞳术下已经全部交代了。 也就是说自己压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们想杀自己易如反掌。 除非能撑到援军赶来,她尚且还能有一线生机。 也不知道那男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瞳术都如此出神入化! 紫鱼叹了口气,很是委屈地说:“其实这副面皮也是奴家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故意欺骗你们,属实是那端王命令,不得不遵照。” 随着她话音落下,体内丹药逐渐生效,只见原本和余青青一模一样长相的女人,在霎时间骨骼拔高,发出“嘎吱嘎吱”脆响。 女人那张脸本就被裴昭霖用刀划得鲜血淋漓,此刻面皮肿胀不堪,里面像是有蛊虫在蠕动似的拼命挤来挤去。 阿迟在石洞看得心惊肉跳。 他从来都想过原来还真有外族人能堂而皇之溜进去浮屠塔,甚至还假扮余青青和裴昭霖兴风作浪,为的就是要拿兵权且稳坐皇位得民心。 眼看着那女人有些痛苦地呻吟,阿迟死死捂住嘴巴不敢说话。 因为那压根不能称作是人! “奴家虽然是合欢宫护法,但早些年容貌尽毁,五官可能有些怪异。” 紫鱼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她的脸都被那个丑男人划伤了,就是丑到他们又能如何? 她有些阴森地笑起来:“……奴家美吗?” 反正不是自己要拿真面目示人的,而是那少女偏偏要看。 就怪不得自己了。 只见那张脸虽然被刀划伤,但是依稀能看出来皮肤光滑细腻,甚至白皙如雪。 但这副皮囊上却有很不相称的五官。 女人嘴角一半正常,一半勾起来了个大大的微笑,而那鼻子甚至被人削掉了一半,露出可怖骨头软肉。 阿迟死死闭着嘴巴,吓得差点尖叫出声,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又骇人的相貌。 简直就是令人心生恐惧。 “爷爷,她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旁白的老者也大惊,陈金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他行走江湖数十年也只听说过有一人曾有过这等特征。 那女人叫曼陀罗,前些年在中原嗜杀喜戮,专门挑年轻女子下手。 常常有许多花季少女被人剥了脸皮弃尸荒野,死状极其可怖,一时间人人自危,甚至有段时间夜里都不敢有人出门上街,少女们各个紧闭家中。 后来还是听说朝廷终于将曼陀罗捉拿归案,当今天子亲手将她押送至死牢。 问斩那天他记得很清楚,侩子手一口酒喷在刀刃上,眨眼间女人的头颅便血溅三尺,死得不能再死。 但是她怎么会又出来这里?还是以南燕合欢宫护法的身份。 陈金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毕竟这等心狠手辣的女人,早就该死透了。 余青青自然不知道这女人的身份,她只是认认真真打量,最后若有所思道: “原来你是面瘫脸,还被人处以劓刑过。” 居然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她只是有些稀奇地看向紫鱼的脸,嗓音也是带着好奇的意味。 “但是这种程度下,要改头换面成为其他人,拥有正常的五官,甚至连体型骨骼都能改变,当真是匪夷所思。” 所以那紫鱼本身是面瘫甚至没有鼻子,结果动用秘术改头换面后,竟然能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甚至没有半分破绽。 余青青观察了她很久,在女人露出真容之前,她不管是笑容还是鼻子,都堪称逼真。 扪心自问,要按照自己目前所学,压根达不到她这种程度。 余青青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