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沈朝惜走到厨房里的时候,就看到瓷罐里闷着药汁。
那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上面还盖着一块干净的帕子。
沈朝惜眉头一皱,视线落在上面,就听到这位阿姨笑着说。
“沈小姐。”
“这是陆少爷特意让我给您煎的药。”
沈朝惜听到后,抬头看向这位阿姨,眼底仿佛闪过了一丝的打量。
所以,陆云洲是自从去了趟南江镇,从萧老头那里得知她的身体情况后。
回来,第二天就把药方上的药材全都买回来了?
想着,沈朝惜没什么胃口,只吃下去了一点点东西。
赵姨也没有闲着,看到旁边煎着的药好了,便上前,忙碌着。
那碗黑色的药汁,就被这位赵姨从瓷罐里倒出来,装在一个白玉色的小碗中,放在了她的右手边。
然后,沈朝惜皱眉,她看着眼前进了厨房,在收拾餐具的赵姨,出声询问。
“赵姨,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去楼上拿一件外套?”
“就在衣柜右侧。”
她穿这条水墨色的裙子,黑发轻挽,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受了伤,气血不好的原因。
赵姨看了,都有些心疼她。
“好的沈小姐。”
对于赵姨来说,她拿着比别人多出十倍的工资,来这里干活,是件很乐意的事。
而且来这里工作,很轻松,只需要照顾好这位沈小姐就行了。
等赵姨上了楼,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沈朝惜起身,蹙着眉心,然后葱白的手指,端起了那碗还散发着热气的药。
黑色的浓汁,似精心煎熬,还有一阵难闻的苦涩味道。
在闻到那股药味的瞬间,沈朝惜就全身不适了。
她觉得她可以去负重跑八百里,都不能喝下这一晚浓的发黑的药汁。
然后,她就端着药,来到了别墅外,那花园里有些枯了的枝丫底下,手腕一翻,就要倒进去。
忽的,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车停下的声音,沈朝惜眉头一皱。
直接将那碗药,扣在了泥土里,接着回头,就看到了从军区回来的男人。
陆云洲穿着黑色的西装,出现在了别墅门口,那双漆黑的眼眸,似在发现了外面的小姑娘后。
朝她看过来。
陆云洲眉头一蹙,声音压低了些:“沈朝惜,你在这做什么?”
她不在房子里面好好休息,跑到这花园里来。
主要是这花园,他之前不常住,所以种的绿植都枯了。
现在别墅外光秃秃的一片,只有围栏边的枯枝跟黄土。
呵,
沈朝惜冷笑,要不是他的话,她也不至于到这来啊。
“种,种蚂蚁。”
陆云洲眸色一暗,似有些困惑的眼神。
“种蚂蚁?”
陆云洲蹙着眉,深深看了她一眼后,看向她身后。
然后他清冷的气息,靠近她身边,半蹲下身来。
那双手如同雕塑般白皙精致,指骨线条流畅,若隐若现地显露在白皙的肌肤之下。
他的手指端修长白皙,蕴含着难以捉摸的内敛和高贵气息,拨弄了一下。
确实,是有一只蚂蚁,被他轻轻地,摁捻了一下。
并且,枯枝
他手撑着西裤,站起身来,面对着眼前的小姑娘,眉梢微挑。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朝惜觉得,他是看出来了。
却没有揭穿她。
“喜欢玩这个?”
“是啊,陆少爷可能不知道,我在家,闲来无事,就爱种蚂蚁。”
沈朝惜甚至,脸不红心不跳的,义正言辞说了这番话。
陆云洲认真的目光,眸色漆黑,似墨色般,眼底似乎夹着一丝的笑。
然后,他对着小姑娘说:“嗯。”
“闲来无事。”
他仔细斟酌了一句。
“是我不好。”
让她搬到御清园来住,却没有时间陪她。
马上军区就要有忙的事情了。
还有两天假期,他就得回军区。
所以陆云洲才会想着,请了一位阿姨来这御清园照顾她。
但是他忘了,小姑娘一个人在家,是会无聊的。
但这并不包括,他回来看到小姑娘将药碗,给直接埋了的事。
但就在这时,赵姨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客厅里没有人了。
“咦?沈小姐刚才还在这的……”
她手里拿着件沈朝惜要的外套,往外望去。
就看到陆云洲站在那,似乎在跟沈小姐聊着什么。
男人的面容清俊,浑身散发着清贵的气质,仿佛云中仙鹤般,孤绝至极。
大概是因为沈朝惜之前说的那句话,他穿黑色西装好看,所以他近些日子穿的,都是黑色。
突然,一阵极简的电话铃声传来。
陆云洲拿起手机,接听。
“回家?”陆云洲眉心皱着。
这个电话,是陆家人打来的。
说是他还有几天就要回军区了。
陆老爷子想让他回家吃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