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瘸子坐在一张矮小的四方桌旁边,埋头吃着萝卜干喝着稀饭。
苏新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瘸子对面坐下,喝了一口米汤。萝卜干是腌制食品,她从来不吃,于是这顿晚饭她就这么喝了两碗原滋原味儿的米汤。
饭后,瘸子收拾碗筷,苏新月琢磨着如何与他开口说离婚的事儿,便道:“饭是你煮的,碗就由我来洗吧。”
瘸子极为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他也发现女人非常不对劲,今天不仅没有像个泼妇一样骂他,也没有另起炉灶煮鸡蛋和白米饭,现在反而主动开口洗碗。
瘸子懒得去管她葫芦卖的什么药,既然她要洗,那就让她洗去。
瘸子把碗筷放在灶台上后,就去给院子里的作物浇粪水了。家家户户都有点自留地,不过瘸子没有,因为他是外来的,好在他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他在屋后挖了一小块偷偷种了点蔬菜。
苏新月对着灶台上的碗筷有些犯难,她虽没有洗过碗,但这事应该不难。只是突然面对这个没有洗洁精没有水池没有自来水的厨房,她简直不知该从何下手。
苏新月想了想,打了一盆清水,先将碗筷洗了一遍,他们的生活根本就没沾油,也完全没有用得到洗洁精的地方。
用清水清洗两遍之后,碗筷已洗干净,苏新月端起盆,正想把清洗碗筷的水倒入水槽,没想盆的边缘真好碰到放在灶台上的碗,“哐啷”一声,两只碗都碎了。
正从外面走进来的瘸子脸色微沉,苏新月一脸无辜:“我真不是故意的。”
果然她天生笨手笨脚,不适合做这些事儿。
瘸子拿来扫帚和簸箕,将地上的碎碗片清扫了。
苏新月在一旁看着他,试着问道:“你说我们这样的日子过着也挺没意思的,你有没有想过离婚?”
瘸子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瞧她。
苏新月从他眼里除了看见惊诧和狐疑,但没有什么别的情绪,看来这瘸子对她确实没有任何感情,只是被逼无奈才娶了她。
不过瘸子也没有正面回应,估计是这婚不好离,若是就这样离了,苏家那群人肯定要找瘸子的麻烦。
毕竟苏新月若是离婚,肯定要回苏家住,苏家早就把苏新月当成泼出去的水,哪里肯收回去?
苏新月也在琢磨如何把被霸占的房子夺回来,在现在这个当头,确实不是离婚的好时机。
“我只是随口问问,因为我看你好像特别讨厌我。”苏新月随后又补充一句。
瘸子脸上的神情变得更一言难尽了。
夜幕降临,世界变得一片漆黑,苏新月实在是无法适应现在这样的生活。
家里只有两盏煤油灯,那微弱的火光压根儿就没法照亮黑夜。
更要命的是,苏新月晚上喝了两碗米汤,尿频了。
瘸子家的厕所在外面的柴房旁边,要从院子走过去,在一个又小又偏的角落。
苏新月怕黑,而且又是第一天穿过来,走出门听见外面呼呼的秋风声,苏新月只觉得毛骨悚然。
最后,苏新月还是收回脚,去找灯下看书的瘸子,“陪我去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