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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要不是他太愚忠,不知变通,她也不会想着撤了他的家主之位,军主之职。
“他会打赢这场仗的。”容正初从没有输在战场上,只是输在了他的愚忠上。“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机。”
她会再给他一次机会,若这次他还在收到了守城不出的圣旨后,就那么乖乖的放走了龙骑军,那么她也就不会再留情面了。
“杀——”听着城外喊杀冲天的叫喊声,容昭的目光静静的落在了南方--源安城的方向。
神识铺展开去,略过座座城池,片片山野,停在了大周朝堂。
“皇上,两军交战已有数日,看这容大将军的奏报,不出三日,我军即可胜利,打败金岩国的龙骑军。”
“好,好,好,不愧是我大周的镇国大将军,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高兴的开怀大笑,却没注意到底下的朝城之间眼色交流,暗潮汹涌。
“皇上,这事的确可喜可贺,可是……”淑妃的父亲,当朝首府谢远说道,“如今十五未过,皇家的祭祀未举,若是大将军一味的杀戮,血腥之气过重,冲撞了先帝们的英灵,那就……”
说到这里,谢远聪明的住了口,他知道,以皇上现在的猜疑和糊涂,他不用多说,他也会按照自己的意思来的。
“嗯,谢爱卿说的对,那就拟一道圣旨,快马加鞭送到红沐城,告诉容大将军,只要赢了龙骑军便收兵回城,只要他们不再进犯,就不再出兵。”
“是,微臣遵旨。”
谢远混浊的眼中闪过一道得呈的笑意,挑衅的看了看在那里冷着脸缄默不语的容正阳,嘴角一勾,袖子一甩,慢悠悠的走出了大殿。
其实他也知道他作为一个文臣插手武将的的职务于理不合,于法不容,可那又有什么关系,谁让他最近诸事不顺,外孙被夺爵,女儿被禁朝中还有属下暗暗倒向了别人。
他又怎么能看着容家事事顺利,再立军功,威胁到他的地位呢?
哼。
更何况,他听死士来报,他们家派出去刺杀齐王的人可是有不少都折在了容昭手上,他们花重金聘请的杀手也全被她给杀了,这让他怎么能不恨她,不埋怨容家?又怎么能容忍容家再一步步做大,地位无人可撼动?
“容大人,咱们就这么忍了吗?这谢大人做的也太过分了。”有在朝的武将看不过去,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甩开同伴拽着他的手,快步走到了容正初身边。容大将军不在,容家可以做主的人就只有身前这个清瘦严肃的户部尚书了。
“那还能怎么办?”容正阳瞥了他一眼,“上去揍他一顿?”
武将摸了摸头:“……”也不是不可以,他就这么想的来着。
容正阳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你可别乱来,容大将军自由分寸,别帮不上他还给他拖后腿。”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若是真遇到合适的不可再来的战机,他大哥应该会抓住的……吧?
“可是……”武将还想再说,就被后面赶来的小伙伴给捂住嘴拖走了,看着还有些不甘心的武将在那里一个劲的挣扎,容正阳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也想揍谢远一顿的说。
可是想到容昭临行前嘱托他的话,他就将心中的蠢蠢欲动给压了下来。
容昭告诉他,要他静静的看着事态变化,不要阻止,也不要着急,等合适的时机,拿着策天剑上朝。
至于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又为什么要拿着策天剑上朝,容昭只是告诉他,到时候他自然就知道了。
不知为何,他听了之后心中总有股惶惶的感觉,好像要出什么大事。可是他心中虽慌,却不害怕,反而还有种隐秘的……兴奋?
真是够荒谬的。
莫不是最近源安城的风太大,他着凉了,脑子发烧不清楚了?
“二爷,齐王请您去喝茶。”
写了朝回到家里换了一身常服的容正阳正打算取出红沐城的地图研究下,就听到了下人的禀报,“知道了。”
容正阳一边穿上大氅前去赴约,一边在心中嘀咕:“这齐王,最近老约他干什么?他又不是阿昭!”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在听到齐王邀约的时候,他之前心中的那股慌乱,不知不觉就消失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背靠大树好乘凉?
可比起这个看起来无权无势还病怏怏的皇子,他们容家不是更像那颗大树吗?
那他心中感觉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安定是怎么回事?!!
细思极恐哇。